“岂止是不错,都快成拜把子兄弟了。”
“你!”皇帝一怒,然后又甩了甩手。在他印象中,他这个玩劣不堪的孙儿一向如此。
“替朕转告刑部侍郎一声,不该他该管的事情可别管。”
“皇爷爷,你是君,他是你的臣子,非孙儿之臣,此话当你亲自跟他才是。孙儿与他,不过是酒肉朋友,从不谈朝政之事。”周成婉拒。
“那你和那姓叶的交情如何?”
“皇爷爷,你有所不知,孙儿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
“既是恨之入骨,那你当初为何要亲自出面为他做证?”
“因为姜教头被杀的时候,孙儿的确是和他在一起。”周成解释。
皇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搞不清自己这孙儿是真傻还是装傻。
“回去吧,从今往后,未经朕允许,不得出宫半步。”皇帝道。
“皇爷爷,你这是想要将孙儿活活闷死在宫中?”
“你父王重病在身,对你是疏于管教,朕可不能再任你放纵下去!”
“那好吧,那孙儿明日再来。”周成答应。
“你来做什么?”
“让皇爷爷管教呀。”周成回答,“皇爷爷,孙儿再不学无术,好歹也识几个字,瞧你有这么多的奏章还没看,孙儿愿意为你分担。”
皇帝忍不住一笑,“朕看你是来给朕添乱的吧,好好给朕待在东宫。”
随后,周成便被赶出了福宁宫。
在他出了福宁宫,宫门关上之前,他听到李公公问道:“陛下,今晚想到哪个宫去?”
“哪都不去,就在福宁宫。”
听到这番对话,周成忍不住心想:皇爷爷怎么不到丽妃的宫里去?
自从一年多前丽妃入宫之后,皇帝几乎只独宠丽妃一人。
于是回到东宫之后,他便让张德山去打听打听。
......
第二日,皇帝一下早朝之后,周成便去找了他。
“你来做什么?”皇帝问周成。
“皇爷爷,孙儿想要出宫。”
“这才不到一日,你便待不住了!”皇帝怒道。
周成点头,“父王没日没夜地咳嗽,儿臣爱莫能助,听着只会难受。”
“你言下之意,不会是想朕去看望一下你父王吧?”
周成连忙摇头,“皇爷爷,你可千万别这么想,孙儿可从未有过此念头。”
“你父王的病如何了?”
“皇爷爷明明心知肚明,何必还问孙儿呢。”
皇帝恼怒,眼前的这个孙子,实在是不遭他喜欢,就如其父王太子一样。
“皇爷爷,你就让孙儿出宫吧。”周成央求。
“你父王,”皇帝犹豫了一下,“你父王时日不多,你就没想过多陪他一阵?”
“既然如此,皇爷爷为何不多去看望我父王?”周成反问,“父王让皇爷爷你失望了,他又何尝不是让孙儿失望了。”
“可他毕竟是你的父王!”
“他也是你的太子!”
“孽畜!”皇帝勃然大怒,推翻了面前叠了一摞的奏折。
“陛下,请息怒!”一旁的李公公急忙劝道,然后看向周成,苦口婆心劝道,“殿下,你就少说几句了。”
周成答应一声,然后走上前来,将跌落到地上的奏折捡起来整齐放回到皇帝面前。
皇帝又是一怒,抬起脚要踢他,他连忙躲开。
对视一阵后,祖孙二人对视一笑。
“朕总算知道,你父王为何久病未愈,你呀,就是个祸害,偏的朕就是拿你没半点办法。”
“皇爷爷,你还是出宫去祸害别人吧。”
“去吧,”皇帝甩了甩手,“记住了,朕三天内都不想看到你。”
“皇爷爷,你尽管放心,孙儿也不想见到你。”周成兴冲冲地出了文德殿。
“畜牲,给朕滚回来。”
“陛下,人已经没影了。”
皇帝摇了摇头,抬头看着李公公问道:“你说朕这孙子,是真傻还是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