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瀚也觉得这个村子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这里的人对外来人都怀着敌意。
老庞倒是不哼不哈地很快把轮胎补好,并帮忙卸下备胎,安上补好的轮子,检测四个轮子的胎压,他动作娴熟麻利。老徐很满意。
有了上次夜宿仓库的教训,三个人马上准备开车连夜出村。
突然,山谷里一阵轰鸣声滚滚而来,夹杂着石块撞击的沉闷的声音,震耳欲聋。但是并没有地动山摇,应该不是地震。人们纷纷从房间里跑出来互相打听。狭窄的土路上不知道怎么一下子聚集了那么多人,李光瀚都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老徐不耐烦地按着喇叭驱赶人群。大吉普颠簸地开出土路,好不容易来到村口。三个人傻眼了,山谷里爆发了汹涌的泥石流。洪水夹杂着泥沙石头树枝从山上冲下来,沿着干枯的古河道,奔涌而来,冲毁了村口的小桥,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李光瀚、“陈艾丽”满腹心事、心急火燎、疲惫不堪,却又没法离开这个荒郊野外的诡异的村子。
三个人只能掉转车头,硬着头皮再开回去,可去哪儿借宿呢?“陈艾丽”仰天长叹了一声,此刻她的内心真是崩溃的,她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李光瀚和老徐商量要不要还是回到修车铺去,找修理工老庞说说好话,求他让咱们歇一晚。
此时,黑面大汉在土路上碰到修理工老庞,问他,“那三个人是不是‘条子’?”
老庞肯定地摇摇头说:“不是,不像。”
“那是来买货的?你有没有听到他们问起什么?”黑面大汉又问。
“不好说,我看不像。但是应该是有钱人。”老庞懒得说太多。听到“有钱人”三个字,黑面大汉眼睛一亮。他叼着烟眯着眼拍了拍老庞的肩膀。
老徐往回开着大吉普,这回他不敢再按喇叭了,怕招来众怒,还没法跑。黑面大汉在半路上截住了大吉普,满脸堆笑地冲着车里的三个人打招呼。“嘿,兄弟,晚上走不了了,就到我家去歇一宿吧。我家房子大,房间多,还有淋浴,够住。”
老徐望了望李光瀚和“陈艾丽”,他们俩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陈艾丽”知道刚才修车铺的厕所条件和住房条件都很差,还有一个满脸腥臭的女人。她昨晚就没洗成澡,现在听到淋浴两个字就动心了。
她捅了捅李光瀚说:“要不就住他家里吧,反正遇到坏人你也能打过他们。”李光瀚点点头,他想刚才修车铺也实在没法住人。
老徐伸出脑袋问:“兄弟,我们住你家一晚多少钱?”
“不多哩,你们三个人一共200块。”黑面大汉爽快地回答,说完拍拍车门。
大吉普在黑面大汉的带领下,拐过一条巷子,就看到一块平整的空地。两扇黑色实心铁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更大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