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趁着车还没行驶到荒郊野外,赶紧给手下和迈克尔发邮件。她一再要迈克尔待在机场里,等她来见面详谈,千万不要来里兰县的西海药厂。
伊丽莎白看看车窗外,苍凉、雄浑、粗犷的高山近在咫尺,被大自然鬼斧神工切割后的坚硬的岩石在高原的阳光照耀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小车已经拐上省道了,说是路况稍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到处是地震后山上落下的碎石,和碎石砸出的坑。
周围很荒凉,没有人烟,连草地、山坡、牛羊都没有,也没有手机信号。偶尔有一辆呼啸而过的大货车,呼啸过后四周又重新恢复安静。
伊丽莎白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自从离开北京一路向西以来,虽然也遇到很多惊险离奇的事情,但她身边一直都有李光瀚。就算她要提防他,控制他,但她同时又已经养成了依赖他、依靠他的习惯。有他在身边,自己其实是很有安全感的。
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陌生人的黑出租上,她本能地收好电脑,把包抱在胸前,警惕地注视着前方。
悠然自得地开着车的黑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伊丽莎白的严肃的表情。他说了个段子想让她放松,哪知她根本没听懂,只是茫茫然的摇摇头。
郑警官带着人开着车一顿猛追,终于远远地发现前面的小车就是那辆黑出租了。为了不被前车发现,他们放慢了脚步,远远地跟着,时不时的加一脚油,前面的黑出租车还在。
伊丽莎白肌肉紧张地坐着,不一会儿就四肢酸痛,头也胀痛起来。她毕竟还没痊愈,呼吸中带喘,多一句话都不想说。她的眼皮开始打架,时不时地闭上一会儿。
郑警官他们的车不紧不慢地开着,只沿着这唯一的一条省道往前走。突然,前面的隧道口被封起来了,隧道里因为地震塌方了,所有车都不许通过。郑警官下车询问路政人员,得到的答复是已经封了两个小时了。
“不好,跟丢了!”郑警官神情严肃起来,本来看着挺简单的事情竟然搞砸了。好在隧道口已经封了两个小时,伊丽莎白的车肯定没有过去,往回找!
郑警官他们的车开始原路返回,一边寻找省道边的岔路,一边呼叫县公安局查询该路段岔路口的监控录像。
伊丽莎白觉得自己也就打了一个盹儿,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发现小车已经停在一片荒草地里,自己一个人待在车内。周围的植被都是高山草甸,没有房屋和人烟。地上的砾石棱角尖锐,人走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个这样的声音从车后方传过来。伊丽莎白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小姐,你要不要下来方便一下呀?”黑车司机腆着肚子,一步三晃地走到车门边。
伊丽莎白连忙摇摇头,赶紧锁住了车门。
“哼!你锁车门有什么用?钥匙在我手上呢!”黑车司机狂浪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