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便是御驾再舒服,这一路奔波,也远不比床榻。
商渐璞神色有些恹恹,在御驾上勉强睡了小半夜,依然浑身乏累。
吃不消的不止商渐璞一人,还有一干赶路护卫、官员、及其家眷。
商渐璞命人歇息一刻钟,吃点儿东西补充体力。
他又去辛太傅那里看了看,辛太傅还是病恹恹的,让商渐璞忧心不已。
就这么休息了片刻,商渐璞简单吃了点儿糕点和肉干,便再次让人上路。
只是大军还未走多远,斥候便惊慌失措跑了过来:“圣上!不好了,敌军在前拦路!”
商渐璞人坐在御驾之中,却是猛然一颤,惊慌失措地跑下马车,找到辛太傅道:“太傅!他来了!他来杀我了!太傅,你要救救我!我不想死!太傅!”
辛太傅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当即道:“他不可能来的!他既在西殷称帝,怎么可能赶来堵你!”
商渐璞听了这话,勉强回了神:“不是他...”
商渐璞再次紧张起来:“那就是凤翔将军虞安歌!虞安歌跟他感情甚笃,虞安歌也不会放过我的!她六亲不认,何况是我?”
辛太傅将手搭在商渐璞肩膀上,安抚道:“先别慌!凤翔将军此时该在攻打盛京才是,不可能率兵前来堵你。”
商渐璞六神无主,辛太傅撑着精神对匆匆追过来的斥候问道:“前方是谁的兵马?”
那斥候也说不清楚,很快,又有人来报:“圣上!是戾太子!是戾太子带兵前来!”
“绝不可能!”
辛太傅和商渐璞一起否认。
“戾太子不是在贺州时,就被凤翔将军生擒了吗?他怎么可能在此围堵!”
可前面派出的斥候又回来了一个,语气肯定道:“圣上,千真万确,就是戾太子!”
不是商清晏和虞安歌,让商渐璞稍稍安了心。
辛太傅也道:“戾太子当是在凤翔将军离开贺州后,逃出来的。既是逃出来的,他所带兵马必不会多。圣上稍安勿躁!”
那斥候也肯定了辛太傅的答案:“戾太子所带,唯有五六百人。”
商渐璞脸色稍霁:“我军足有五千余人,便是除却官吏及其家眷,也有两千精锐兵马,戾太子唯有五百残兵败将,不足为虑!”
辛太傅皱紧眉头:“还是让人小心为上。”
他总觉得,戾太子出现在此地甚是蹊跷。
外面喊杀声一阵阵传来,或许是五千余人对上五百人,所有人虽有惊诧,却并不见多少惶恐。
商渐璞也从辛太傅的马车中退出来,召集领将前来回话。
正说着,便有前线的人过来道:“戾太子部下五百余人不足为虑,只是他身边有一高手,武功奇高,以一敌百,一直往圣上这边杀来,圣上,臣护送您往后方去。”
队伍后方,以妇孺老人为主,护卫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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