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元真人连连点头,“是极是极,贫道平日里在山中都是对他们谆谆教诲,说是镇守使大人那是为国为民,英武不凡,行事正派,从来不可能做出那些谣传的事情,也就是这些弟子,平日里对这些事情不上心,反倒是相信外面的谣传,是贫道疏于管教了,真是想起来就觉得有愧于镇守使大人。不过其余修士谣传镇守使大人行事的时候,贫道都是站出来言之凿凿反驳的!”
陈朝好奇道:“真人果真是这般说的?”
赞元真人言之凿凿道:“自然是这般,不会有错,我山水宗如今要和大梁联姻,那就当大梁是半个亲人嘛,自然要维护大人了,贫道这颗真心,天地可鉴啊!”
陈朝点点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修士,笑道:“小打小闹罢了,都不是什么大事,本官也就不惩戒了,毕竟说不定之后山水宗还真能和大梁联姻呢。”
说不定三字,陈朝咬字极重。
赞元真人脸色一变,随即闪过一抹苦笑,自己原本打定主意要让这位镇守使大人出出血,这会儿来看,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陈朝笑了笑,“那本官这会儿就回去了,正好神都那边事务还比较多,缺了本官不行啊。”
一看这位镇守使大人竟然连上山的打算都没了,赞元真人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一把拉住陈朝手臂,情真意切道:“镇守使大人来了山水宗,别的不说,上山喝杯茶也要的吧?不然这传出去,说我山水宗不懂待客之道就真是让我们有口难辩啊?再说了,镇守使大人的腰牌还在山上呢,哪能说走就走?”
陈朝“恍然”地拍了拍自己脑袋,笑道:“对对对,忘了此事,那本官就上山叨扰叨扰?”
赞元真人连连点头,“本该如此本该如此啊。”
之后赞元真人带着陈朝上山,不过一路上可给这帮修士看得瞪大了眼睛,平日里那威压无比的山主,怎么今天,完全就好似个谄媚小人。
不该如此吧?毕竟看那位镇守使大人,也应该是个好说话的啊?之前在山门前,不就那般和蔼吗?
不过几人刚生出这个念头,一道心声就在他们几人心**同响起,“你们他娘的懂个屁,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不开眼的家伙坏了我的事情,我至于这般……算了算了,看见你们就生气,赶紧去戒律堂领罚!”
几个修士苦笑一声,倒是很快就按着山主的吩咐离开,反倒是之前那位陈师弟,犹豫很久,才鼓起勇气在身后说道:“镇守使大人,小道陈意,之前多有得罪,不过镇守使大人信与不信,小道都敬佩镇守使大人很多年了!”
陈朝没转头,只是微笑道:“听得出来,是肺腑之言。”
赞元真人哈哈笑道:“贫道这弟子,的确是出了名的喜欢说实话啊。”
陈朝没有附和,不过并不怀疑,这敬佩自己的事情,肯定是真的,都是真的!
登山途中,赞元真人说得多,讲起山水宗的起源,讲起这些年如何在新柳州不易,讲起山水宗有多敬佩那位大梁皇帝和如今的陈朝。
每句话,都好似真心实意。
陈朝没有反驳,偶尔附和两句,最后有意无意提了一嘴,说是这山水宗看着好像和那三溪府差不多嘛。
又恍惚间说是记不太清了,那已经覆灭的绿藻宗,是不是在新柳州来着?
这话说得轻松,可听得赞元真人,心惊胆战。
最后陈朝说,山水宗这山风还不错嘛,弟子都很有骨气啊,都雄心万丈,很了不起。
听着这些话,赞元真人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