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僧人想了想说道:“类似于我读书许久,却无法高中,蹉跎一辈子之后,生出想法,‘我从未读过书’就好了,那我这辈子,就要少多少惆怅,少多少次买醉?”
陈朝眯眼笑道:“大师果然是得道高僧。”
黑衣僧人说道:“佛经里对此事有过记载,在佛门里,虽说比不上祖师西来意这样的公案。但也是曾引发过佛门激辩的,一派僧人和镇守使大人所想差不多,既然碌碌一生,所求不可得,那最开始便无欲无求就好了,另外一派僧人则是相反,说是知道和得到之间,还有两个字是做到。可做到两字,不去做,就自然不知道做不做得到。”
陈朝好奇问道:“我其实一直好奇,僧人每日所谓的参禅悟道,就是在思考这些东西的对错,但对错一说,除去所谓公论之外,这些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东西,要是有太多积攒在心头的疑惑,还能踏踏实实修行?”
黑衣僧人微笑道:“所以在佛门里,才有流派之分,其实最开始的分法,是坚持某件事的认知,从此就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陈朝说道:“那所谓佛法,岂不是成了在弱水三千里只取一瓢的东西?”
“佛门修行,求一个心安,求一个心静,若是想要什么都弄清楚,反倒是有些不太可能,那就是犯了贪痴念了。”
黑衣僧人看着陈朝微笑道:“世上无全人,道理不全对。”
陈朝若有所思。
黑衣僧人忽然笑道:“既然说到这里,其实贫僧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镇守使大人。”
陈朝看向黑衣僧人,微笑点头。
黑衣僧人想了想,说道:“如今镇守使大人可以说真是在大梁朝一言九鼎之人,倘若某一天,镇守使大人所做决定,遭到大部分人反对,而在那个决定上,其实对错就和之前所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至少不是在做决定之前能够有明确对错的,那镇守使大人是否还会坚持自身。”
陈朝一怔,仔细想过之后,轻声问道:“我要先问,这里的大部分,指的是什么?”
黑衣僧人说道:“若是指能够说得上话,能够参与决策的其余人?”
陈朝笑道:“那其实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他们只是决策者,并不能代表绝大部分的参与者。”
一座大梁朝,亿万百姓在内,才是参与者。
黑衣僧人想了想,说道:“那具体一些,若是某天要以牺牲一群人来换取一座大梁朝无数百姓的太平时光,镇守使大人如何选?”
陈朝看了黑衣僧人一眼,笑了笑,“这里的问题是,我不赞同牺牲这群人,而其余的‘大部分’人会觉得牺牲这群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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