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这件事的云间月之后再在山中闲逛的时候,碰到有万天宫的年轻弟子修行,他都会安静在一侧看许久,最开始他不言不语,那些弟子对于这位痴心观的年轻观主也不敢如何叨扰,双方始终保持着一个微妙距离,直到后来某日,云间月在山中闲逛的时候,碰到一个年轻道人在读某本道经,但却不解其意,这才主动开口解惑,他虽年轻,但从小便聪慧,悟性极高,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被誉为道门双壁之一,在近些年更是成为道门年轻一代实打实的第一天才。
深入浅出为那位年轻道人解惑之后,之后几日,便有万天宫的年轻弟子开始主动找这位年轻观主解惑,最开始李余觉得这事情不太好,一来是觉得害怕耽误云间月修行,二来则是也怕云间月自己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些微末小事上。
不过就在李余犹豫要不要告诫山上弟子的时候,云间月早就和这一堆年轻弟子打成一片,经常是云间月为某人讲道,很快就会围上一群人来听,隐约之间,云间月在溪山的威望也高了起来。
之后云间月想了想,干脆每日清晨便寻了一处地方和这些年轻弟子论道,并非他独自一人讲道,而是也要听这些年轻弟子的看法,李余最开始也去过几次,本以为这所谓论道,其实还是云间月说,弟子们听的景象。但去了之后才发现,两方还真并非一方说一方听而已,而是切实在论道,许多道门的过往传说,这些年轻人都有了些不同的感悟。
一时间,溪山其乐融融,云间月也好似真正融入了其中,他现在不像是什么痴心观的年轻观主,更像是自小便在溪山修行的道人,从未离开过溪山一般。
李余对此感触良多,犹豫再三,还是去寻了自己那位宫主师兄。
万天宫宫主站在茅屋前,微笑看着自己这位师弟,说道:“是好事,我道门领袖之后是这样的脾性,对天下道门修士来说,有好无坏。”
李余有些担忧说道:“长此以往,山上弟子会不会……”
“会什么?对这位观主生出不一样的看法?师弟大可不必担心,云间月这般做,我倒是觉得他并非刻意,而是真正在寻道。”
“一位长生道的道门领袖,最后却在咱们太平道一脉寻到了自己的路,对太平道一脉来说,难道不是好事?”
万天宫宫主微笑道:“道生万物,自然包容,若不是这些年痴心观自己看不起咱们,我又未尝不会和他们多多交流。”
李余轻声道:“没想到师兄胸怀竟然如此广阔。”
万天宫宫主眯眼笑道:“胸怀广阔?有时候是不得不为,有时候是切实想要这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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