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像是传闻中那般。
陈朝缓慢朝着外面走去。
“陈朝!”
一直没有说话的石坚忽然开口,声音里却没有慌张,只有些云淡风轻的意味。
陈朝止住脚步,转头看了一眼这个已经说不上是个读书人的吏部侍郎。
“石侍郎还有话要说?”
陈朝有些好奇。
“陈朝,本官所作所为桩桩件件,绝不抵赖,但你真就没有想过本官和朝中其他人为何不喜你吗?”
石坚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这个年轻镇守使。
陈朝看着他眼睛,缓缓说道:“既然侍郎说起,那本官愿闻其详。”
“本官乃是吏部官员,即便犯法,也该刑部调查,该三法司定罪,什么时候轮到镇守使衙门来抓本官了?”
石坚沉声道:“你做镇守使以来,扪心自问,做过多少越权的事情?朝廷的法度,大梁朝的律法,在你心里,可否有过任何的分量?”
“你陈朝是镇守使,可不是皇帝陛下,即便你真是皇帝陛下,也有规矩要遵守,也有法度要遵循,你这般肆意妄为,即便有理,但你却在法度之外,这般行事难道不怕人效仿?”
石坚平静道:“陛下不在,可太子殿下还在,大梁的皇位,以后是太子殿下的,可现如今,大梁上下,知道你陈朝的更多,还是知道太子殿下的更多?”
陈朝不发一言地看着眼前的石坚。
“苏铜是江岸郡守将,他有罪,北境大将军府有权处置,太子殿下也可处置,但为何最后偏偏是你陈朝去杀了他?!”
“知晓他有罪,应先审理,然后定罪,最后审理。像你这般擅自打杀,真有道理不成?”
石坚神色冷漠,但一句一句说得很直接,也很坚定。
陈朝安静地看着他,始终没有说话。
“陈朝,今日之后,本官自会伏法,但你难道不想给本官解释解释吗?”
石坚看着陈朝,一双眼睛里此刻没有什么恨意,也没有什么恼怒,只有些失望。
陈朝看着石坚,想了想,才说道:“石侍郎,这个问题从最开始便有问题。”
“什么问题?”
“石侍郎不该怪本官不去管那些规矩和流程,而是该去怪那些错的人,为何要知法犯法,为何要鱼肉百姓,错的人不去怪,来怪本官这个纠错的人,没什么道理。”
陈朝缓慢说道:“规矩一说,本官也很想遵守,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所有事情如果都要等,结果不见得好,如同苏铜那般,早已害了不少人,当时本官不杀他,而是将他带回神都,等到这件事处理完,或许数月,或许半年,那受害一众,这数月半年是否会惶惶不可终日,再换句话说,若是没有本官,苏铜即便在神都,你们这些受过他的恩惠的人,会不会想办法将他救出来?本官暂且不去说规矩对错,只说这对那些被他害过人,公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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