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半条命的那位,此刻就是剩下的半条命也没了。
眼见陈朝一言不合便打杀了一位彼岸境修士,此刻不管是那个伤重的剑修,还是那个被钉在梁柱上的修士,眼中都闪过一抹悸色。
陈朝站起身来,看向这两人,没有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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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驾马车,缓缓在神都长街驶过,最后缓慢到了右卫守卫的城门前,看守城门的守卫沉默招手,等到马车临近,马夫从怀里掏
出什么之后,这里的守卫看了一眼,才点点头。打开城门,任由马车出城。
……
……
夜已经深了,皇城之中,除去必要的地方挂着灯笼之外,其余地方早就已经变得有些昏暗,皇后娘娘在的时候,便不喜夜晚的皇城里挂满灯笼,所以在皇帝陛下登基之后,夜晚悬挂灯笼数量,便有严格限制,这一点,便已经和之前大不相同。
也是因为皇帝陛下自身武道修为世间无双,才不用担心刺客夜袭,要不然这些年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故事。
昏暗夜色里,两盏灯笼,一高一低缓慢在宫墙里游走。
拉进一看,是一高一低两个内侍,沉默走在宫墙里。
小太监走了一阵子,抬起头看着自己师父,犹豫片刻之后,才好奇问道:“师父,陛下还未歇息,您这会儿独自离去,会不会让陛下不喜?”
不等那位在宫内权势十几年雷打不动的大太监李恒回答,小太监李寿自顾自说道:“虽说是跟着陛下这么多年,情谊深厚,但师父您总归不该仗着旧情就这般做吧?”
一向以好脾气闻名的李恒微笑道:“怎么,你才多大,就开始教师父做事了?”
李寿嘿嘿一笑,“知道师父自己有分寸,这不是想要问问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嘛?”
两人师徒,在私下里,其实相处融洽,没有太多规矩,只是在明面上,李寿一点规矩都不敢破,他始终记得师父所说,在大梁朝
他们只有一个主子,别的什么事情都不要想就对了。
李恒看了一眼远处,小声道:“知道得多些罢了,陛下这会儿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咱们就自然该走就走,要是事事都等着陛下开口,就没意思了。”
李寿问道:“是这些日子陛下朝会一次不落,所以有些烦了?”
李恒哑然失笑,“这么点屁事,陛下要是上心,那就是不是陛下了,陛下的性子向来如此,若是不想参加朝会,那帮朝臣在宫门外磕头把脑袋磕破,陛下也看都不会看一眼。”
李寿皱了皱眉,自己师父这么说,他可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李恒伸手揉了揉这小子的脑袋,轻声道:“有些事情,做师父的不能告诉你,你可以自己去看去猜,可看出来猜出来也不要说出来,陛下难啊,坐在这么个位子上,想着天下,就只能让一些事情往后排排了,其中的无奈,也不能对人说,陛下的苦,我们即便看出来了也不能说,不是身份有别,是说了无用,苦还是苦,无法改变什么。”
李寿说道:“要是有个人懂陛下的话,陛下也会开心些吧?”
李恒笑道:“所以娘娘还活着的时候,陛下还是开心的。”
李寿沉默皱眉。
李恒轻声感慨道:“相濡以沫的帝后情深,这历朝历代,无人能出其右啊。”
之后李恒微微抬头,看向天空,一轮明月挣脱黑云出现,他这才用只有自己才知道的
声音说道:“子不知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