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无比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大梁皇帝,叔侄之间,其实此刻已经用不着什么证据,一个只要说,另外一个自然而然相信。
“你父亲,也就是朕的那位兄长,自然是罕见之天才,治国也好,修行也罢,都比朕更厉害,这也是为什么灵宗皇帝当初如此疼爱你父亲的缘故,更是为何之后顶着昏聩之名在你父亲亡故之后要传位于你那位兄长的缘故,爱屋及乌四个字,有时候真的很没有道理。”
大梁皇帝眼中情绪复杂,然后有些缅怀说道:“朕和你父亲,在当年是多好的兄弟。”
灵宗皇帝陛下的诸多皇子里,众所周知,也就是当今的皇帝陛下和那位先太子关系最为亲密,在当时也是一桩美谈。
“朕从来没有想过做皇帝的事情,也自然没有起过争心,至于杀你父亲,朕没做过,他的死因也的确不是如此简单的暴毙两字,甚至我大梁历代先皇的死因,都没那么简单。”
大梁皇帝一脸疲态,皇帝两个字,无数人向往,但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要承担什么,?又有多少人知道?
陈朝轻声道:“方外?”
大梁皇帝平静道:“朕还在查,有了答案会告诉你,但大概和这两个字脱不了干系。”
陈朝想了想,轻声道:“父亲当初名声在外,又是一代天骄,若是这样的人物做了皇帝,自然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一座王朝,上上下下需要许多人,但一位很有作为的皇帝陛下,自然是重中之重。
“朕当初从北境而返,遭遇刺杀,之后就连那位痴心观主都来见过朕,但在这之前,你以为就从没有发生过刺杀朕的事情吗?”
大梁皇帝淡然道:“世道如此,藏在暗处的东西从来都不少,说起来你当初在杀了那几个炼气士之后,便想着走到朕眼皮子底下来,是唯一的选择,若不是如此,你当时便已经死了。”
陈朝苦笑道:“要不是这般,我是不愿意回到神都的。”
大梁皇帝淡然一笑,继续说道:“大梁太大,有很多地方朕看不到,所以不公的事情便一直断绝不了,而有些事情朕即便看得到,为了大局也得当作看不到,所谋之事太大,便只能忍让,但如今的忍让,不过是为了之后的不再忍让。”
陈朝点点头,这个道理他明白。
“不过你这样的年轻人,没有站到这么高,不必操心那么多事情,所以还能意气风发,朕有时候看着你,就会想起朕年轻的时候,年少热血,可惜了,都回不去了。”
大梁皇帝笑了笑,第一次在眼中露出慈爱的情绪。
陈朝说道:“陛下心中犹有热血,倒也无关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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