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除去这些之外,她甚至还是院长的弟子。
皇后娘娘没有什么生气的表现,看起来之前开口,真的很像是随口一提,根本就没有把那事情当真。
陈朝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只是一时间也想不起什么来。
皇后娘娘再和谢南渡说了些闲话后,便让他们出宫去。
“丫头,去门外等等,本宫还有两句话要说。”
谢南渡微微点头,行礼离去,皇后娘娘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多是欣慰和满意。
等到谢南渡离开之后,她才看向陈朝,有些怒其不争道:“这么好个姑娘,既然喜欢,以前为什么不说?”
她是过来人,哪里不知晓刚才陈朝开口,只怕还是第一次明白地表露心迹。
这个小子在别的方面生了一张利嘴,但是看起来在这方面,就显得有些憨。
陈朝低着头,轻声道:“臣也在等一个时机。”
他哪里会告诉这位皇后娘娘,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去说,因为他还不确信对方的心意,至于自己,他其实也不太清楚。
可在皇后娘娘说要谢南渡做她儿媳的时候,陈朝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原来真是喜欢。
“等什么等?有什么好等的,既然互相有意,说清楚了就是,非要在这里猜来猜去才有意思?要是等到之后都没说清楚,她嫁给了旁人,你岂不是后悔一辈子?”
皇后娘娘在廊下缓缓坐下,盯着陈朝,有些不太满意。
“娘娘教训的是。”
陈朝始终低着头,没有抬头去看她。
皇后娘娘看着陈朝,轻声说道:“她是个很好的姑娘,我大梁朝是有很多人配不上她,但她既然喜欢你,你便说不上配不上她,世间最难得的事情是什么?不就是男女之间互相喜欢?你喜欢她的时候,她恰好也喜欢你,便是最难得的事情了。”
“年少时候的互相喜欢,能一直走到最后,也极为难得,反正本宫是见过太多年少时候两情相悦,最后彼此相看两厌了。”
皇后娘娘叹了口气,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轻声开口道:“你这孩子既然已经有这般成就了,再好好努力一些,别说出人头地,但怎么也要对得起自己才是。”
她声音很轻,言语里的关心却是很明确的,陈朝听得出来。
她如今却是以皇后娘娘的身份来说的,而是以别的身份。
她此刻更像是一个长辈。
“武试首要还是要先保证活下来,至于你在湖畔和人打赌的事情,若是真输了,本宫让陛下帮你遮掩了也就是了。”
皇后娘娘看着陈朝,眼里有些不舍之意。
“娘娘,臣不会输的。”
“好啊,你这样子,本宫倒是想看到,真和……”
声音戛然而止,皇后娘娘摇了摇头,轻声道:“活着最紧要。”
陈朝缓慢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脸色已经极差的皇后娘娘,然后忍不住说道:“娘娘的身体,也要保重才是。”
“本宫的身体本宫自己知晓。”
皇后娘娘看着陈朝,眼里的情绪很是复杂,但最后情绪都消失,只留下些心疼,她看着陈朝,喃喃道:“好孩子,好孩子。”
她的眼里,有了些泪光。
皇后娘娘挥挥手,很快便有宫女来到这边,她看向陈朝,微笑道:“武试结束后,来宫里一趟,本宫再给你做一次饭,看你那样子,本宫倒是觉得手艺还当真是没有退步。”
陈朝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才认真行礼告退。
……
……
来到门外,谢南渡等在这里许久了。
陈朝看了她一眼,脸有些热。
之前说那话,这会儿想来,可不真是有些大胆吗?
谢南渡倒是不在意,只是说道:“喜欢一个人,有这么难开口吗?”
陈朝听着这话,想起过去那些时间两人之间发生的故事,皱了皱眉,最后释然道:“倒也不是这么难开口,只是怎么到你嘴里,只是有一些喜欢?”
谢南渡看着他,有些不解道:“这有什么不正常的,有一些便有一些。”
陈朝问道:“那什么时候是全部?”
“这谁清楚?兴许那天就不喜欢了,那就不喜欢了,喜不喜欢这种事情,难道还要必须去做吗?”
谢南渡摇了摇头,笑道:“没这个道理。”
两人很快来到宫外,登上马车,谢南渡坐在车厢里,这才又问道:“当时在湖畔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那天她也是在车厢里,问眼前这个少年是不是喜欢她。
陈朝恼火道:“非要问的那么清楚吗?!”
谢南渡没说话,只是挽起袖子。
就是这个举动,两人都愣住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腕上已经多出了一个玉镯。
看成色,这是极好的一个玉镯。
但之前谢南渡入宫的时候都还没有。
“是娘娘送的。”
谢南渡想了想,之前手腕有些异样,她没有去管,原来那会儿是皇后娘娘在给她戴镯子。
她仔细看了看那个手腕,微笑道:“挺好看的。”
陈朝也在看着那个玉镯,眼里有些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