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皱眉道:“怎么可能心无旁骛,这些事情那么多,不是一桩桩一件件落在我的身上?我现在只是希望自己能多活些日子了。”
“哪里有这么容易死。”谢南渡看向不远处,说道:“整个神都都等着你一鸣惊人。”
陈朝苦笑道:“我觉得他们或许是想要我身败名裂的更多些。”
谢南渡笑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很是浅显,你应该也懂。”
陈朝说道:“怎么看也该是你。”
谢南渡说道:“他们也很嫉妒我,只是我身后有书院,头顶有老师。”
“你这个意思,就是说要找靠山呗?”
陈朝有些无奈,在大梁朝,的确没有比书院更好的靠山了,但书院可不是他想要进去就能进去的。
他虽然是镇守使一脉的人,但是镇守使府很显然是不会对他有什么照拂的。
那位镇守使大人可不像是院长那样护短。谢南渡知道他在想什么,缓缓说道:“圣人有句话,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陈朝摆摆手,说道:“要是有可能,我宁愿像你这样,天天这样被折磨算个什么事情?”
谢南渡笑了笑,继续并肩前行。
两人并肩走在湖畔,很快便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许多学子如今对陈朝还是没什么好感,但此刻却是不敢凑上去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因为那夜御宴的事情发生之后,连何夷都已经输了,他们哪里还是陈朝的对手,上去也是自取其辱罢了,或许书院还是有一两个年轻人可以和陈朝一战的,但那一两个年轻人,很显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无故出手。
别人和那谢氏少女不过是在湖畔游湖,难道招惹到谁了?
感受着那些目光,谢南渡没有什么情绪,她每次出门几乎都是这样,在书院她是很耀眼的存在,对于别人来说,她不仅出身好,运气好,甚至天赋也好,很多人因此很不满,但是也什么都不会说。
陈朝忽然问道:“院长也是个剑修?”
谢南渡摇头道:“书院的院长怎么可能会是个剑修?”
书院的院长,很明显是个读书人。
当然不见得是所有人都觉得他是读书人。
“那谁教你练剑的?”
陈朝有些震惊地指着谢南渡道:“该不会是你自学的吧?!”
谢南渡看着他,还是缓缓摇头,“我本来有这个想法,但是我有位师兄也是剑修,他给我写了几封信,算是在教我。”
“院长的弟子,练剑?”
陈朝挑眉道:“有点意思。”
谢南渡说道:“老师的弟子里,虽然都在书院求过学,但不代表他们这一生都只是读书人。”
“有些道理。”陈朝羡慕道:“你有那么多师兄,想来以后打架的时候,会有很多人帮你。”
谢南渡刚想说话,却忽然听到了远处有些嘈杂的声音。
她抬头看去,陈朝也跟着抬头看去。
湖畔远处,聚集了一群人。
隐约间听见了些争吵声。
陈朝看着这一幕,感慨道:“你们书院的学子们,真的很喜欢吵架。”
当初他在南湖畔吵赢了一次,但也是因为站在了大义上,若是换了别的,只怕是没有那么幸运。
谢南渡看着更远处停着的几架马车,摇头道:“不是书院里的人在吵架,是别的。”
听她这么一说,陈朝也注意到了,果然在远处有些马车,那些人应该是外来人。
陈朝说道:“看起来又是外人来书院找骂了。”
“不一定。”
谢南渡说道:“朱夏前些日子入城了。”
她这句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陈朝很快便明白了。
朱夏是万天宫的圣女,是前几天来神都的,她来的已经算慢了,在她之前,神都已经有不少方外修士了。
如今来到书院的,或许就是那些方外修士。
陈朝感慨道:“如今神都风雨大作,他们还敢出来搞事情,胆子真的大。”
谢南渡说道:“雨再大,也有人为他们撑伞。”
“敢情就我一个人在雨中淋雨?”
陈朝搓了搓手,倒是没有什么沮丧的情绪。
可就在此刻,一道声音在湖畔响起。
“你就是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