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客们先是一惊,然后有人说道:“这不是耍流氓吗?”
张屠夫皱起眉头,骂道:“这帮家伙,有力气在娘们身上使去,掺合啥?”
“人是御史,就是干这个的。”
“由着我说啊,就该让他们撞死在那柱子上,理他们干啥?”
“当初陛下还在的时候,可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可惜了,也就是太子殿下心好,才会被人欺负!”
一众酒客们都开始拍桌子,对这件事愤愤不平。
但又有些无可奈何。
毕竟这些朝廷上的大事,他们这些百姓能做些什么?
“我觉得,他们能去宫门前撞死,我们也能堵着御史台不让他们去!”
有酒客忽然开口,然后喝了口酒,把酒碗一丢,骂道:“咱们不能让那边当兵的家伙心寒,我们本来就做不了什么事情,也不能添乱才是!”
“我要去御史台,谁跟我去?!”
那酒客环顾四周,并没有人搭话,他轻蔑一笑,转身便走出酒肆。
“我去!”
一道声音在酒肆里响起,一个酒客就此站起身来,笑道:“估摸着死不了的吧?”
说完这句话,他也走出了酒肆。
有酒客哈哈大笑,“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他娘的,什么都不做,还是觉得憋屈!”
“我那侄子还在那边当兵,说不定这次南下就有他一号,那臭小子从小就对我这个叔叔佩服的不行,这会儿我什么都不做,这家伙八成是要觉得小时候佩服错了人的!”
一个中年酒客站起来之后,一口喝干酒水,往地下一砸,酒碗四分五裂,郑娘子没多说,只是翻了个白眼。
不过一个个酒客很快就走出酒肆,往御史台那边而去。
这一路上,又不断有百姓知晓这件事,然后开始汇入队伍里。
等到距离御史台那边还有两条街的时候,这队伍人数已经有了数百人,浩浩荡荡。
这动静很快便惊动了京兆府尹,那位神都百姓的父母官想了想之后,按住了手下的衙役。
有官员不解问道:“大人,这事本就该我们管,我们要是没啥动作的话,上面怪下来,只怕有些麻烦。”
京兆府尹微笑看着他说道:“这桩事情的确归我们管,只是百姓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一个京兆府压不住,那就得镇守使衙门了,本官敢说,你这会儿去找镇守使衙门那边,也不会有任何人会做些什么。”
“知道为什么吗?”
京兆府尹笑眯眯看着自己那个心腹。
后者一头雾水。
京兆府尹自顾自笑道:“那帮御史觉得自己的意见很重要,但实际上从来都不重要,一帮只会读书的读书人,平日里谁都看不起,实际上也没有人看得起他们,圣人的书,用来读都很好,但用来治国,便全无作用了。”
“北方的边军在卖命,打了个胜仗,马上就还有战事,朝廷还要靠他们继续去打下一场大战,这会儿不管什么事情都该被压下来,不然影响了军心,就是大事!”
“不过要怎么去压,就很麻烦,因为那帮御史可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
那官员还是不解问道:“那我们不管这件事,岂不是就是看着事情闹大,更麻烦吗?”
京兆府尹摇摇头,叹气道:“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何百姓们在那帮御史还没走出御史台之前,就去了御史台吗?御史台要做些什么,什么时候事先通知过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