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老子自然知道要用剑,可你们仨好像也不是人。”
郁希夷笑眯眯说道:“老子这柄飞剑,名叫野草,剑气山百年出炉一柄至强之剑,刚好就是这柄,至于老子,也是这百年以内,最了不起的天才剑修。你们说说,这百年里最强的剑和最强的剑修联手,能不能把你们仨至少杀两个,还能全身而退?”
郁希夷言语不停,但也不只是光说话,他在说话的同时,也在出剑,不断的递出一剑又一剑,在巩固这片战场的同时,也斩向那没有能完全撑开法相的妖君。
其余两位妖君到了此刻也没有任何犹豫,各自纷纷撑开法相。
在刚才郁希夷说话的时候,三人就已经以心声交流达成一致,要在这里尽快打杀眼前的郁希夷,此人一死,人族的强者,真正就会少重要一人。
其实在红袖妖君成为这妖族大军的统帅之后,第一个解决的,就是这些妖族的观念问题。
既然是一场要以举族之力只为南下的大战,那么就不能像是以前那样,各自为战,对于军令置若罔闻,甚至那些所谓的强者骄傲,都要在此刻放下,必须要上下一心。
其实这样的事情,说起来只是三言两语的事情,但真要做成这种事情,绝对不容易,也就是眼前的红袖妖君身份和地位甚至境界都完全符合,要不然也不会如此。
哦,对了,甚至这位红袖妖君,连性子都十分符合。
这些妖君可以不听号令,可以阳奉阴违,但若是被眼前的红袖妖君发现之后,等待着他们的除去自己要死之外,那就是一个族群,都要为他们的违抗军令付出代价。
她红袖妖君可以不用妖帝去决断什么,因为她本身就有一整座南疆,甚至有南疆的无数妖族在身后,她要杀谁,好似真不需要妖帝说话。
所以妖君们也好,大妖们也好,才会对这位女子妖君,如此心悦诚服。
或许不是心悦诚服,但肯定要低头。
三位妖君联手撑开法相,郁希夷的剑气天地,其实也面临着考验,他剑道修为虽然足够高,但说到底,还是有些势单力薄。
郁希夷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一口剑气,伸手抹过飞剑剑身,此刻他的心神完全放在这座剑气天地之中,但即便如此,也拦不住那些妖君法相不断撑开的事实。
一人之力,很多时候,其实都无能为力。
郁希夷揉了揉脸颊,屏气凝神,在等待一个出剑的机会,只等自己这剑气天地被法相撑破,到了那个时候,妖君们会最为轻视他。
而郁希夷,在那个时候,会递出一剑。
他要求不高,只要那蕴含自己十分精气神的一剑,递出之后,剑斩一位妖君。
想到这里,郁希夷甚至微微一笑,无比兴奋。
这他娘的,终于有一天,要轮到老子装一把了!
……
……
望月台那边,原本的守将是在北境已经超过二十年的徐机,他也是北境诸多的将种子弟之一,在北境军中,素有徐单手的称号,据说他的左臂,天生神力,单手有千斤之力,在边军里,很少有单凭力气就能战胜他的。
其实这样的大将,更适合做那扛大纛者,或者换句话说,一旦边军需要这样的扛大纛者,他便是最适合的。
徐机虽然自己做了好些年的望月台守将,在这里的威望也绝非旁人可比,但接到将军府的军令之后,他便心甘情愿地将主将位置让了出来,让给了那个名声更大的年轻将军。
而自己退居成为副将。
如今两人并肩站在城头上,看向城下远处,妖族大军在远处安营,并未打算攻城,但也肯定是不会离开了。
徐机的脸上有一条刀疤,是从眉头一直到脖颈处,看着极为骇人,这是一次妖族攻打望月台,他死守一个月,最后硬生生是没让妖族越过此处,但那场战事,望月台的士卒十不存一,他更是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去了,当时那位妖族将领一刀斩下,若不是有人拼死救下他,也就不会只是一条刀疤这么简单了。
“他们就这么看着,我们也这么看着,总是让人觉得心里没底。”
徐机缓缓开口,大拇指不断在腰间的佩刀上摩挲。
高悬平静道:“妖族的想法很简单,我们只要不离开这里,就可以。”
将军府那边和望月台之间的联系从来没有中断,高悬此刻很清楚将军府那边承受有多少压力。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一旦自己动了,妖族对望月台这边,从观望到真的出手,只在一念之间。
徐机忽然问道:“高将军,有没有可能,其实对面的妖族大军数量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多,他们聚集兵力,其实只是要在将军府那边凿开一道口子出来?”
高悬看了徐机一眼,刚要说话,忽然便听到了一道苍茫的号角声。
徐机神情瞬间肃穆,他看向远处的妖族大军,有些不可置信。
高悬则是不由自主的苦笑道:“也是,看着有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要只看着?”
也就是这一日,在将军府那边血战之时,北境长城的其余诸多关隘,妖族大军都开始同时攻城。
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这才是真正的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