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说过要杀他的,对吗,我的孩子?”穿白背心的绅士问。
“对,先生,”诺厄答道,“对不起,先生,师娘叫我来问问,能不能请邦布尔先生抽空去一趟,马上,把他揍一顿——师傅出门了。”
“没有问题,我的孩子,没有问题。”穿白背心的绅士说。他露出慈祥的笑容,拍拍诺厄的脑袋,而那孩子的个儿还比他高出大约三英寸呢,“你真是个好孩子——顶呱呱的好孩子。赏你一便士。邦布尔,带上你的藤杖,马上去一趟索尔贝里家,看看你有什么好办法。别放过他,邦布尔。”
“不会的,先生,我绝不会放过他的。”干事一面回答,一面整了整专为打人而缠在藤杖末端的涂蜡麻线。
“转告索尔贝里,让他也别手软。不把这野小子打个皮开肉绽,他是不会老实的。”穿白背心的绅士说。
“我会转告的,先生。”干事回答。这时候,邦布尔先生已经戴上三角帽,藤杖也已整到满意的程度,便和诺厄·克莱普尔飞也似的赶到棺材店里。
这里的情况丝毫没有好转。索尔贝里还没有回来。奥利弗仍在劲头十足地踢着煤窖门。索尔贝里太太和夏洛特描述了他的凶猛劲儿;她们说得如此吓人,邦布尔先生觉得应当先谈判,再开门。因此,作为开场白,他先在门外踢一脚,然后把嘴巴凑着钥匙孔,以深沉而又威严的语调说:
“奥利弗!”
“快放我出来!”奥利弗在里面回答。
“你听得出这是谁的声音吗,奥利弗?”邦布尔先生说。
“听得出。”奥利弗答道。
“你难道不怕这个声音,小祖宗?我说话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发抖,小祖宗?”邦布尔先生说。
“没有!”奥利弗竟敢这样回答。
这跟他预料中的回答截然不同,也不是他习惯于听到的那种回答,邦布尔先生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从钥匙孔后退一步,直起身子,默默地望着三个旁观者,惊讶的目光从一个人身上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哎呀,你要知道,邦布尔先生,他一定是疯了,”索尔贝里太太说,“稍有理智的孩子绝不敢以这种口气跟你说话。”
“不是发疯,太太,”邦布尔先生沉吟片刻以后回答,“而是肉吃多了。”
“什么?”索尔贝里太太大声说。
“吃肉,太太,吃肉,”邦布尔以严肃的口气强调说,“是你把他喂得太饱了,太太。你在他的身上培养了一种人为的灵魂,太太,一种跟他的地位不相称的精神,管委会也会对你这么说的,索尔贝里太太。他们都是些讲究实际的哲学家。贫民要灵魂,要精神干什么?我们让他们的**活着已经算是不错了。要是你用稀粥来喂养这孩子,压根儿不会出这种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