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三个一块去的。”
“二哥就知道,我瞧应该让爹爹认了来宝做干儿子,反正他待你如妹妹。”
廖氏笑道,“当哥哥的也没来宝这么好。”
花朗说道,“哎呀,娘这是说我和大哥不如来宝,这可就冤枉了。我每日都待在校场,可每晚回来,困得不行也都要和妹妹说一会话才去洗澡睡觉。倒是大哥……”他问道,“大哥你最近怎么老不在家?”
花续说道,“留在书院里跟先生做学问。”
廖氏瞧着儿子一文一武,女儿又乖巧懂事,心中愉悦。只是丈夫似乎从潘家下人进门开始,就不曾展颜,眉头紧锁,一瞧就知道他又有心事。碍于儿女在这,她没有直接问话。等儿女都各自出门去了,她才道,“二郎怎么了?不舒服么?”
“今晚的酒宴我就不去了。”
廖氏心头也跟着拧了起来,轻声,“二郎好像不喜欢对面潘家。”
花平生知道夫妻两人不该有秘密,潘家到底是何许人的事他也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告诉妻子。廖氏也不追问,静静坐在一旁等他开口。许久花平生才道,“那潘家家主,就是当朝左相,潘岩。”
廖氏再不怎么问朝廷事也好,也知道这权倾朝野数十载的名字。她顿时惊愕,手中请柬飘然落地,“潘岩?那个奸臣?”
“嗯。”
花平生刚察觉到外面有脚步声就打住了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几乎是在他落声的瞬间,门外就有人惊诧道,“那潘家就是潘岩老贼的家?邀请我们去赴宴的就是潘岩?!”
廖氏心头咯噔,看向门外,只见花朗快步走了进来,她脸色一沉,“谁教你隔墙听声的恶习?还不快出去。”
花朗没有回答也没有听从,又将话问了一遍。廖氏还想将儿子叱出,不愿让他给他父亲火上浇油。花平生此时却异常平静,“对,那是潘岩,左相潘岩。”
花朗没有想到父亲早就知道那是谁却不跟他们说,“爹是不是还打算让我们去赴宴?”
“对。”
“那潘岩性喜猜疑,残忍而且阴毒,掌权以来异己者不存,残害了多少忠良。爹明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心平气和的看着他做自己的邻居?想到和那贼人只有一墙之隔,我今晚只怕要做噩梦。”
花平生沉声,“潘岩羽翼张之可遮天蔽日,你如何跟他斗?”
花朗质问道,“那难道就不斗,任由这奸臣窃弄国柄?”
花平生默然许久,紧握的拳已见指骨泛白,面部线条因紧绷而显出三分凌厉之色,看得廖氏心慌。
“要斗。”花平生看他,“但不是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你可以斗的。”
花朗不答话,花平生已然猜出儿子在想什么,腔调终于有了起伏,冷声,“就算你一命换一命,不多久也会出现第二个潘岩,到时候你还能拿什么来换?你要做的,是韬光养晦,而不是逞莽夫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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