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对头顶那个遮天掩月的花朵感觉都不一样,三阶修士是惶恐,二阶修士是敬畏,一阶修士已经失去了自我,脑袋里是一片空白。
要驱动这么大的花铃,对罗成来说犹如举起了一座大山,每一个动作都是在痛苦中煎熬。他终于鼓起了神识的全部力量,摇响了花铃。
“叮叮叮叮!”花铃的声音不再催人入梦,而是一股疾风暴雨般的杀伐,一股无形的涟漪瞬间覆盖在南大营防御罩上。
“啊!”天星宗所有人都喊了出来,每个人脑中似乎都钻进了一位不速之客,像是一把大刀,在砍劈他们的神识。
三阶修士全皱眉闭眼,使用了各种神识防御手段,在脑海里艰难的抵御,犹如站在万丈深渊前。二阶修士纷纷抱头嚎叫,犹如被凌迟割肉。一阶修士瞬间就陷入了昏迷,完全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在摇响了十几个音节后,罗成不得不散开神力,天音花铃瞬间如气泡般破灭,那让人生不如死的铃音也戛然而止。
罗成收回了神识,急促的喘息着,眼里五光十色,仿佛有无数个世界在生灭。他毫不犹豫的观想起了清新菩提藤,一片莹莹清光瞬间在脑中散开,弹指间就抚平了他那沸腾的识海。
他知道,如果能坚持下去,仅凭天音花铃,就能爆了南大营所有人的识海,但他同样会走火入魔,神智变得一片混沌。
虽然时间很短,但已经足够了。天星宗的低阶修士全受到了重创,神智变得混乱,他们凝结的战阵都已散架。
“糟糕,不好!”司马怒清醒过来后,心中才闪过这个念头,就听到了一声巨响,感觉整个南大营都摇晃了起来。
先天神魔阵终于反击了,就在天星宗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头黑色的巨熊人立而起,把一只小山般大小的巴掌拍在了防御罩上。
“坚持住!”天星宗高阶修士们心中都在呐喊。
但,现实明显脱离了他们的期望,“啪啪”声响起,防御罩的光幕就像一块即将破碎的瓷片,有无数裂痕在蔓延。
天空中似乎响起了石弹的呼啸声,当它们落下来时,就是防御罩彻底破裂的时候。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李含香突然大喊道:“低阶战士立即撤离,三阶修士和我一起挡住敌人的攻击,为战士们争取恢复的时间。”
李含香知道,低阶战士们是组成各种战阵的基础,只有保护好他们,南大营才有和敌人继续纠缠的实力。否则,几十位三阶只有落荒而逃了,但能否逃出落凤营的追杀,就只能各凭运气。
十几位三阶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下意识的就跟着出手了。一半法器飞向了再次拍来的熊掌,一半法器飞到了天空,挡住了所有石弹。
就在罡风雷火炸得天地变色的时候,埋伏在先天神魔阵后的天雷营突然冲了出来,从云海边缘冲向了南大营。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千名重甲战士,他们举着长矛,组成了一个锋矢阵,如同一群红着眼的公牛,嗷嗷直叫着扑向了天火流星阵。
后面还有七个圆型战阵,战士们步伐整齐,从容不迫,战阵上空木灵气如潮。在锋矢阵离南大营还有二十多丈时,七个战阵同时发出了耀眼灵光,射出了七根巨大的木刺。
“砰!”木刺就像是七根撞城锥,深深的嵌入了天火流星阵的光幕中,让它剧烈的摇晃了起来。木刺虽然没有将大阵击溃,但却在生根发芽,似乎在快速吮吸着大阵的灵气。
“轰!”当重甲战士们撞到防御光罩上,天火流星阵终于崩溃了,光幕碎片如雪花般满天飞舞,眨眼间就化为一缕缕灵气消散。
“快拉开距离!”李含香大吼了一声,同时射出一片箭雨,在天雷营重甲战士们脚下炸出了一条几丈宽的深壕。
三阶修士们不再阻挡天上落下的石弹,一边向后撤,一边把各种法器砸向了天雷营的重甲战士,让他们只能苦苦撑着防御伞,寸步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