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作的男人们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感受着越来越大的风,看了看天色,吐了一口唾沫又使劲在地上挖了两锄后,拿起地上的水壶便起身回家。摆摊的收起了摊位,算命的瞎子假装掐了掐手指,摇头晃脑的也收起了半仙旗。
这是一场无雨的风,这样的风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人们也慢慢的习惯,就像当年天崩之后习惯了厄运一样。
衣服猎猎作响只要没掉地上,剁猪草的妇人就不会管。耕作的男人喝了一口竹筒中的水继续干活,摆摊的摆摊,算命的算命,倒霉的人还在倒霉。只是感觉人在这风里更加轻松了一些,倒霉的次数也少了不少。
城外的山头上,之前赵玉轩盘坐的地方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一个巨大的灰茧在那里。
灰茧中的灰丝还在不停的旋转,一眼望去,让人目眩神迷。而灰茧的气息又如地狱一般,似乎聚集了人世间所有的哀愁疾苦、悲惨不幸。
这个灰茧就是赵玉轩运转厄运之身从坋郡吸收回来的厄运。此时的赵玉轩正在灰茧中间,双目紧闭。
生湖之中,灰白之物翻滚不息,不停的吞噬着来自外面的厄运,吸收凝炼。
坋郡的风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常态,也没有人在去议论什么。又过了两个月,终于感觉这风似乎小了一些。
又一月,那持续的风已经没有了,那穿插在人们生活中的厄运似乎也随这阵风一样消失无踪。
人们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事,自发的载歌载舞欢庆。这一天,是坋郡最热闹的日子。
最后一缕灰白被吸收到生湖之中,生湖开始了质的变化。
如风暴一般不停的旋转,不停的挤压,一点一点的化成实质。
赵玉轩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是如果有结丹期修士看到那就定然不会陌生,这个过程就好像缔结金丹的过程。
只不过赵玉轩这颗金丹却是灰白之色,也不是在丹田之中,而是在赵玉轩自己开辟的生湖之中。
赵玉轩缓缓的睁开眼睛,此时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明明自己的灵力还只是练气期,但是在厄运之身下,周身经脉被生络代替,甚至有一些没有开辟出经脉的地方都有了生络,澎湃的灰白厄运之物,以生湖中的灰丹为始,途径生络,最终又回归灰丹,运转生生不息。
在这样的状态之下,赵玉轩感觉自己变的无比强大,如果再遇到当日攻击流云宗的那个黑衣人似乎不用动用万人杀,自己就可以将他杀死。
“难道我结丹了?”赵玉轩也是疑惑满满。但是当他将厄运之身散去后,那种强大的感觉便消失无踪,依旧只有练气九层的境界。
虽然没搞懂,但赵玉轩也知道自己多出了一个杀手锏,在厄运之身的状态下自己就相当于结丹期修士。
厄运之身更加强大了,因而看到了更多,他发现,虽然自己将坋郡的厄运都吸收了,但是那种厄运的源头依旧存在,如果再过几年,或许坋郡依旧会变成之前一样,不过以赵玉轩现在是本事,根本无法找到那个厄运之源,厄运的生成很缓慢,没有固定的源头,就好像它无处不在,但又不能察觉。
“先这样吧,等我修为高了,在来彻底解决这里的问题。”
虽然没能完全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赵玉轩也颇为满意了。至少坋郡的百姓能有几年的正常生活了。几年之后就算找不到厄运之源,赵玉轩依旧可以像现在这样暂时的吸收走已经生成的厄运。
赵玉轩准备就这样离开,但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像还在欢庆中的坋城,咧嘴笑了笑。
“我再送给乡亲们一点礼物吧,没有你们我也不能活到今天。”
于是两个分身都飞天而起,在城市的上空凭空站立,双手连动。一团又一团无形之物被抓起。
这些灰白之物的正是每个人本身所带的霉运,现在被两具分身抓走,这样等于是送了全城人几个月的幸运。凡人没有修为,所以以赵玉轩现在分身的实力能够抓走霉运的持续时间就能达到几个月,而那个和花媚莎长相一样的女修就只能维持两个月,要是修为越高,这个时间就越短。
一城之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哪怕两句分身全力以赴,也足足用掉了五天的时间。但也不是毫无益处,本以为吸收凡人厄运,并不能让分身进步多少的,却不想两具分身都纷纷晋级,一号分身已经有了筑基期的修为,二号分身也有了练气八层的修为,倒是意外之喜。也许是因为常年生活在那种厄运之下的原因,让他们本身的厄运也要强于一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