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在陈青跟家里摊牌,表达了要去学拳的意愿。
然后第二天,他便从父亲陈正忠那里,得知了母亲杨英辞去原先的工作,去了金观区给有钱人当佣人,一周才能回来一次。
这栋楼里,虽然各种行当的人都有,陈青因为不八卦,并不全然了解,但能去金观区工作的人,恐怕并不多。
因此,陈青自然便有了这番联想。
“嗯,回来了。”
他点了点头,回应杨英后,直接问道:“妈,下面的车是来送你的吗?”
听到他的话,杨英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难为情的神色,不好意思的捂嘴笑道:“是啊,老爷太太最近有事外出,家里佣人里面,二小姐比较粘我,所以老爷太太叫我这个月都住在那边,方便带二小姐,那辆车就是送我回来拿换洗衣服的。”
没见过世面的人,当初次享受自身接触不到的高档待遇时,都会有着怯意与不好意思。
杨英现在便是如此。
一直都在南坝这边打工,身处底层的她,坐上大多数人都没有坐过的汽车,并且被一路从金观区送到她所在的南坝区,她既忐忑不安,又有些沾沾自喜。
两种情绪混合成了现在这般难为情的模样。
陈青倒也能理解。
只不过,听了杨英的话后,他奇怪道:“这么有钱,怎么不直接给你买几套衣服?”
这种时代,汽车并不是谁都有资格与资本买的。
即便是同样住在金观区的权贵,也得是那种既有钱,又有身份地位,或者人脉的大权贵才可能拥有。
像那种做一般生意的商人,或者巡捕房的组长,乃至乾军军队里的连长、排长等,都不太可能拥有这种老爷车。
这些人出门,更多的是坐黄包车。
金观区跟云阳区的市中心“大十字街”,是乾阳市黄包车来往最频繁的两个地方。
“老爷和太太打算买的,是我要求回来拿衣服的。”
杨英听到陈青的话,说道:“从小我们就教育你和你哥,咱们家虽然穷,但做人也要有骨气,自己挣的想怎么花都行,但别人给的不能乱要。我们既然这么教你们,自己当然也得以身作则。行啦,我得回去了,二小姐已经在下面等很久了,接下来一个月我都不回来了,你跟你爸记得按时吃饭。”
说完,杨英便拎着竹篮,从陈青身旁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