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六月,袭来的晚风,烧了整整数个时辰,契丹军自负多年来储蓄下来的粮草,终是付诸东流。
由于昨夜火势之盛,气候干燥,偏头关内水源不足,耶律阿保机迫不得已,不想失了粮草,又断了水源,且期间救火又损失诸多士卒,权衡得失,耶律阿保机最终顾全大局,决定隔离火源,舍弃数处粮草库,救下部分粮草,保留水源,留下足以供给数日的补给,或孤注一掷,或撤兵返回北方。
薛韧蓝衫着身,立于麟州城城头远眺敌城,其身后立着一名青衫男子,正是薛家军弓箭教头薛准。
“薛准,昨夜薛家军掩护墨者撤离,伤亡情况怎样?”
薛准面色暗沉,“回将军,昨夜三百薛家军阵亡七十八人,重伤五十,轻伤六十五,那五十重伤之人短时间内已无法参战,也可能…再难参战,连昨日才刚刚返营的薛青兄弟…也在其内。”
“哎~”薛韧慨叹一声摇头道,“加上昨夜留守麟州的,如今城内可用薛家军只余下四百余人了。”
薛准也低头不语,双眼泛着泪光,咬紧双唇目有不甘。
薛家后人先后被唐僖宗与朱温两大权势打压,不曾执掌兵权,却是忠肝义胆依旧,精心培养薛家军,起初薛韧从其父薛冰手中接下这薛家军时不过寥寥数百人,而后唐昭宗重用薛韧,其又英纵绝伦,名声大噪,北上讨伐契丹军时薛家军已扩编至两千余人,可谓薛韧毕生心血。
薛韧紧闭双眼,轻声道,“阿准,将薛青和负伤的弟兄们护送至涿州城,好生安养。”
“…是。”薛准踌躇道。
“报!~薛将军,薛将军!~”一名士卒仓促上了城头。”
“何事惊慌?”
士卒拱手施礼道,“回将军,墨者告辞,正欲离去。”
薛韧瞳孔微张,脸色一惨,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士卒离去,薛准慨叹道,“想不到这唐奇一行人打着墨者的名号,当真没负了先人威名,甚至犹有过之。”
“我薛某欠了他们一大人情,”薛韧摇摇头忽地瞳孔一张道,“当下不是惆怅慨叹的时候,阿准,我有一件要事要你去幽州跑一趟。”
薛准腰板一直,“是。”
薛韧回首远眺夕阳,“郑元规与曹子祥将军养精蓄锐也够久了,再好的宝剑久不出鞘,也会生锈的。”
契丹军军粮被烧一事已在传往河东的路上,只是如今薛准快马加鞭,要更快一些。
薛韧与武林各家前来为墨者送行,唐奇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其身上多处经脉断裂,右眼被戳瞎,如今只剩下半条人命,从昨夜至今都昏迷未醒,看到其身上骇人的伤口,众人心头不禁一凉,心道是谁人下手如此狠毒?
在其余墨者的照顾下,唐奇与其带来数人离开了麟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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