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韧忠心为唐,俯仰于世无愧天地,也因此使其才华一直受限,如今终得良机,带兵于此,却无奈其麾下兵力不足…
薛韧苦叹一声,随即将雁门虚实全盘托出,李存勖听后更是大跌眼界,竟已六千军士败下契丹骁勇大军,不由得心中妒意横生,暗暗道,“此人若不能为己用,留在世上,必是大患!”
“存勖,便如你看到的,如今雁门的铜墙铁壁,只是徒有其表,若是薛某日后战死于此,还望你依言而行。”薛韧仰望夜空,慨叹道。
李存勖听着忽地一皱眉,心头忖道,“他既知我此番去与契丹联络,为何如此说话?”而后话锋转道,“既如此,薛兄为何强守于此?岂不白白误了性命?”
薛韧听罢瞳孔射出两道精芒,正气凌然道,“薛家人,生为唐朝人,死是唐朝魂,若能战死雁门城下,也算成全在下了。”
李存勖闻言茅塞顿开,不禁对薛韧的忠唐之心由衷敬佩,低头拱手道,“兄长忠良,实乃大唐之幸,存勖必不忘今日兄之教诲!”
薛韧与李克用本为忘年好友,与李存勖也有着竹马之情,本为后者儿时楷模,后因其父多次为薛韧执意护唐的愚行而慨叹,加之李存勖自身也无法理解薛韧这种顽行,而各为其主,往来渐少,如今李存勖再以兄长相称,薛韧心头不由一暖。
薛韧不理李存勖之礼,别过身去道,“李公子,令尊借番邦之力,或可解眼前强敌,但只怕会给日后树立更麻烦的对手,还请转告晋王,务必权衡得失,三思而行。”
这一点李存勖又何曾没考虑过呢?闻薛韧称自己为李公子而非存勖,后者不禁心头一紧,看来今晚过后,二者下次见面,便是敌人了;薛韧于此意在阻契丹入关,而河东想借契丹之力平定中原,立场所限,注定日后不会再是朋友。
“存…李某,知道了。”说罢李存勖下盘轻点一步,越下城墙,向着契丹本营而去。
看着李存勖离开的背影,薛韧忽地面色一改,再回从容不迫之态,浅笑道,“玉是好玉,只是还有欠雕琢。”
李存勖年纪不大,但大局观已然成熟,即是个人感情,绝不会影响他的抉择,于是他入了契丹大营,将雁门内的虚实全盘告之给了耶律阿保机,意在催其破了雁门,入驻中原共商大事。
然而,或许李存勖确有成为一代枭雄的潜质,但这一次,他却被薛韧彻头彻尾的算计了,包括耶律阿保机也算在内,年仅十八岁的李存勖此时与这二人比起来,仍然十分稚嫩。
随着次日李存勖的离开,契丹本营陷入了空前的沉闷,一向自认骁勇的契丹人,竟会打出以多负少的战役,这让他们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首领,你觉得…”那名身材枯槁,面色憔悴的赤面祭司道,“那名晋王家的公子,所言可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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