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矩豁然开朗道,“所以尽管他们有损失,但损失远不及我们预想的大?”
“不错,”薛韧继续道,“但尽管如此,也可看出这契丹人恺趣我中原沃土已不是一朝一夕了,如果只是单纯为了侵占女真族,远不需如此庞大骁勇的军队,而且从他们后方充裕的补给来看,他们储蓄粮食也已很久了,所以他们不缺粮,缺的是兵。”
“兵?”王矩不解,“他们军队如此庞大,破此雁门入驻中原甚至可成一方诸侯,怎会缺兵,将军何出此言?”
薛韧摇头浅笑道,“狼子野心,岂甘寄人篱下?”
王矩闻言一怔道,“将军是说…这契丹人有吞并中原之心?”
“呵呵,番邦小国,无端养此大军,是要与我中原叫板啊。”薛韧眺望沙场,不由地由内而笑。
王矩咬牙摇头不可置信,“痴人说梦,痴人说梦,这是不可能的!他契丹贼子只不过是借由我中原内讧之际,才斗胆造次的,只待日后中原统一,他小小番邦,怎能…”
“不是痴人说梦,这个内讧,只怕不是十年八载便可解决的…”薛韧摆摆手道,“即便如今中原各个藩镇势力雄厚,但敢拍胸脯说可独力迫退此等契丹精兵的,怕也只有朱温与李克用二人,可偏偏这二人又是世敌,一山不容,日后必有一方会消亡,这耶律阿保机又似乎对中原情势十分了解,他便是看准了这点,想来知会李克用,共讨朱温,表面上虽只取得新洲小利,但实则是打开中原外三关大门,且消去强敌朱温,日后侵占中原,便不是不可能了。”
“这…这……”王矩十分不愿相信,却奈何无法反驳,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明白这次镇守雁门一役对于整个中原是何等重要,也明白了为何昭宗李晔会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解散宿卫军,派出薛家军前来镇守雁门,一时间心头压力横生。
“这么说…”王矩面色惨淡,喃喃道,“唐朝气数尽了,当真无救了么?”其实这点王矩心中早已有数,只不过此次是他第一次亲口说出罢了。
“不见得,”薛韧忽地一笑,同样的问题,他此时的答案与神态同不久前回答李存勖时截然不同,“兵法之中,有一万能计策,以三十六计来破三十六计的计策,王将军不会不知晓吧。”
“薛将军是说,”王矩一怔道,“将计就计?”
“不错,既已知晓各自葫芦中所卖何药,那么谁的葫芦中能藏有别人不知道的计策,便是赢家。”薛韧的笑容中,掩盖不住那不曾有的朝气勃发。
“王某还请将军赐教。”王矩当真对眼前的年轻人感到深不见底。
“兵法之形,如水流莫测,有周易原理,阴阳之分,先天之象,难分难辨,却又相生相克,只要寻得其法,战场上是没有破不了的计策,打不败的军队,扭转不了的局势,”薛韧引王矩入了屋内,摊开战略图纸,继而道,“如今梁王在河西,晋王在河东,契丹军在塞北,我军在三者中央,他们三方各怀鬼胎,却又皆与我等相关,只要我等施以对策,便可扭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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