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六军十二卫…?狗屁!”此人说话已略显含糊,眼皮半张不张,“凑了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便…便想起势?我朱友伦麾下将士,每个都可打他十个…不……一百个!!”
“对对,朱将军乃梁王手下得意将领,您手下的士卒也必是身怀绝技!”
“是啊是啊,刚训练一个月的新兵能有什么本领啊,根本不值一提!”
在周遭人的奉承下,这位朱将军俨然已是妄自尊大,飘飘然不明所以了。
“哼,告诉你们,这…这长安城早已是我叔父囊中之物,这皇城的一切不过是摆设,他想扩编新宿卫军弄个什…什么六军十二卫,叔父便派我来凑热闹,有我朱友伦在这里,长安早已在掌控之下了。”
这一席话出来,已然大不敬,有些半醉者觉得不妥,赶忙出言道,“将军,这里毕竟还是长安,小心隔墙有耳啊!”
“哼!狗屁!”朱友伦大声斥骂,“便是他唐昭宗真的听到了,他也得睁只眼闭只眼,否则小命休矣!”
酒壮熊人胆,诳语漫天穹,
这个朱温的侄子朱友伦将受到的惩罚,远比想象中来得要快。
“哈哈,老子今天心情好,走,跟我去蹴鞠,本将军重重有赏!”朱友伦摇晃着身子,带着一帮奉承之人走向蹴鞠场。
然而,在深夜之中,众人皆半醉不醒的情形下,一道身影逆向而来,朱友伦只觉得身前撞到了什么东西,再一回首,除了跟在自己身旁的士卒,什么人也没看到。
“将军,怎么了?”一旁士兵问道。
“你们有没有看到…”身经百战的朱友伦觉着刚刚仿佛间看到个黑影,但观自己周身数人皆没有察觉,便只觉是自己酒上心头产生的错觉罢了,“没事,我们走!”
没人发现,在这十数人背后的一棵松树树枝之上,有一个身影两腿伸直,侧目望着他们,而且手中正攥着块物件,巴掌大小,似是动物形状。
朱友伦带的这些人纷纷上马,而朱友伦自己,伸脚蹬身上马,连蹬数次,却接连蹬空,头晕脑胀,胸腔一阵翻涌。
“将军,怎么了,是不是醉了?”一个跟班上前询问,却落得破头大骂。
“放屁!”朱友伦回首赏了记耳光,“老子会这般不中用?”
一个将军连马都上不去,这是何等奇耻大辱?
朱友伦回首翻身上马,到了马鞍之上晚风一刮,只觉一阵头痛,但周遭手下看着,也不好打退堂鼓。
众人观瞧,皆上马。
还未待比赛开始,朱友伦顿时眼前一阵昏天暗地,“噗咚!”额头朝下,摔落马下。
众人大惊,皆拥上前,“朱将军,朱将军!~”
天复三年(903年)腊月某个寒冬深夜,梁王亲侄朱友伦在与亲信蹴鞠时堕马而亡,此消息于第二日午时传入梁王朱温耳中,一年之内连丧两位得力亲侄,朱温并未悲伤,而是勃然大怒,可就在其知晓前的黎明时分,薛韧的偷天换日之计,已在紧锣密鼓地悄然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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