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霍格尔耷着头喃喃而语。
“虽然这只是凭空的猜测,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是在如今我已失去‘大公’这支保护.伞后,该已足以判我的罪了吧?”西里尔耷头看着柴火上的火光,双眼有些迷离,似是在追忆着某人、某事。
“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霍格尔有些突兀的,凭空说了这么一句。
“……”听了霍格尔的话,精神有些游离的后者回过神来,抬起头,眼睛有些深邃地盯住霍格尔,略显冰冷地说道,“我要你一根小指。”
霍格尔闻言一怔,瞳孔张起有些不明所以。
“还记得不久前你在‘基辅城’中驰马撞倒了一名斯拉夫少女吗?”西里尔低头喝着自己手中的番薯酒解释道,“她是我养大的,即是我的养女,那日她没能撑过来。”
“…那天骑士团奉召回帝都,即是大公遇害的日子…”
“我知道。”西里尔依旧喝着自己杯中的番薯酒。
“只是一名斯拉夫人,您真的想这样吗?”
“当然不想…”西里尔盯着杯中酒淡道,“…我本想以命偿命,但是念在你还太年轻,而且错并不都在你的身上,真正有问题的……是眼下整个帝国的观念体系。”
一时间二人无语,
夜,
格外冷寂。
一层薄薄的汗水,
浮现在霍格尔的额前,
在这片寒冷的冰冻大地,即便裹着几层大衣,汗水也是很少光顾的,
原来,
不知何时,
霍格尔的左手上,
已经少了一根小指。
鲜红的血水打在了皑雪之上,霍格尔用布条在手掌之上缠绕,而后用嘴巴咬住另一端,勒紧手掌以防止更多鲜血溢出。
夜格外的静,似乎再多只言片语也是枉然,
这是两种观念的碰撞,
他,
无法容忍人命被视为草芥,
而他,
则如何也理解不到,为何为了一条贱奴的性命,便要去高贵如己的一根手指,
霍格尔自断小指,为的是眼前这位自己曾经的教官,心里对其残余的敬佩与威望,而这些,在今晚…
怕是要随着自己这根断了的小指,而烟消云散了吧。
起身,无别,
彼此的心便作这寒冬飞雪…
已凉透入骨。
他明白,
这位曾令自己十分骄傲的得意门生,在他心头那已深入骨髓的主奴观念,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他不明白,
拥有即便在诺曼人当中亦是最高贵‘王室’血统的他,为何要去与那些贱奴为伍,在与南部的罗马人、保加利亚人甚至阿拉伯人的贸易往来中,他们不过是廉价的商品,在罗斯境内,他们不过是低贱的奴隶,然而就为了这样一条贱命,便要去自己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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