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那边早已打点, 谁都不敢泄露白彦君的消息。更何况现在是半夜三更, 他们的车子静悄悄地滑进医院大门,直接开到外科大楼的门前。
四月天的天气, 在夜里还是寒冷。
刘钰鹤身上裹着棉衣,下了车被白彦君一个人抱进室内。那边早已有护士和医生等候着,刘钰鹤一到马上放到病床上, 直接从紧急电梯上楼。
为了不被人拍到, 白彦君脸上也戴了口罩, 而刘钰鹤的半张脸更是被帽子遮住。
只有刘妈妈素面朝天, 身上穿着普通的外套, 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凡的大妈, 没有会怀疑她的身份。
这时候是凌晨四点半, 周助理在睡梦中接到电话,他赶紧起床, 安抚了一下被惊醒的妻儿,就立刻往医院这边赶来。
他到的时候刘钰鹤已经进了手术室, 白彦君的张兰等候在门外。
“先生,刘婶。”周助理跑过来说道, 气喘吁吁地看着两位:“钰鹤先生……”
“他在产房。”白彦君说着, 低声吩咐周助理:“你先去办手续, 用我的名义去办。”意思就是不动用任何刘钰鹤的证件。
“好的先生。”周助理说道,他看了一眼刘妈妈:“刘婶, 别担心。”
“快去吧。”张兰点点头, 说着, 表情是不可避免的沉重。
别说男人进产房,就是女人进产房都担惊受怕,那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不会有事的。”白彦君安慰地道,可是他的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手术室。
“听说剖腹产是很快的。”张兰给自己这位还没有名分的女婿,科普道:“顺产才是艰难,而且风险极高,但是剖腹产一般都没有什么风险。”
这些白彦君一早就了解过,不过现在听张兰提起,他心里头多多少少也有了些安慰。
“嗯。”他点点头应着道,然后就耐心地等待。
五点三十分,黎明之际。
隐约听到一声婴儿的哭啼从手术内传来,等候在门外的二人,从平静中嚯地一下站起来,双眼发亮了望着门内。
“生了生了。”张兰一叠声地道,两只眼睛闪出了激动的泪花。
“什么时候能进去?”白彦君心急地道,他站在门外用手推了推门,但是这扇门纹丝不动。
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不过好歹能知道,孩子出来了。
“要等等的,孩子出来之后还要给钰鹤缝合伤口。”张兰说道,她身为居委会的大妈,经常带一些妇女去妇产科,也守过无数次的产房。但是这一次意义不同,这是自己的子女,自己的宝贝孙儿。
“刘妈妈,刚才孩子哭的时候是几分钟?”白彦君突然问道,他看着自己的表盘面露不确定。
“是五点三十分。”张兰说道,她的口吻十分地斩钉截铁:“这个时辰很好,是黎明之际,东方破晓,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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