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步那个家伙！整天守在少主的屁股后面，明明就是个猥琐大叔兼偷窥跟踪狂还不承认！”

“不过少主确实超级可爱啊！”

“还有秀田那个贱人，整天在我面前说家里有弟弟妹妹，会软软叫欧尼酱什么的有多可爱什么的！气的我走之前又把他揍了一顿！”

“不过现在我也有弟弟了！哈哈哈！”

摸着黑子野太助的头，石原慎二嘿嘿傻笑一脸得意。

石原家后的小院子前，黑子野太助静静的坐在石原太二的身旁，微笑着听着哥哥石原慎二说着有趣的事，从上京城是多么的大，到第一次摸到真刀的感觉，再到柳生家的规矩有多么的麻烦，还有真正厉害的武士一刀可以斩开天人钢铁制造的炮筒。

时而微笑，或一脸惊叹。

父母死后，他就不太喜欢说话了，说是不喜欢，其实更多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石原慎太郎虽然对他很好，但是却像是有着某种隔阂，而石原慎二，却真正的给了他家人的感觉。

安静的做一个倾听者，便是他和石原慎二相处的方式。

同时他看石原慎二的目光也开始渐渐变化，从一开始的一点点惧怕，已经变成现在的满是对兄长的崇拜。

对石原慎二口中说起过的那些道场中的同学，他也很好奇，虽然石原慎二说起来是多是不屑一顾，恶狠狠的语气，他却能清楚的感受到石原慎二对自己口中那些家伙的看中。

会是些什么样的人呢？应该都很有趣吧？上京，上京是什么样子呢？

有机会，可以带我去一次上京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问。

石原太二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依旧滔滔不绝的说道。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

他看着说的神采飞扬的石原慎二，偷偷的傻笑，像偷腥的小猫，却不料已被看见。

石原慎二看了他一眼，扬了扬眉，也跟着笑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这一年他六岁，石原慎二，十三岁。

.....

院子里，黑子野太助提着水壶，蹲在院子里的橘子树下。

抬起头，枝头一个个橘子在太阳的照耀下，黄澄澄的散发的淡淡的香，黑子野太助看了又看，满意的笑了。

距离石原慎二上次离开，已经过了四个多月，离开前，石原慎二告诉他，等橘子结果的时候，他就会回来了。

像是一个小小的约定，而石原慎二也每次都守约，如期而归。

黑子野太助坐在院子前的地板上，脚挨着地，看着院子里的橘树，笑眼弯弯。

“又在等慎二那小子啊！”

石原慎太郎走过来，叼着烟坐到他的身边。

“嗯！”

他重重点头，毫不掩饰。

“唉，小助你要是个女孩子就好咯，这么粘慎二以后干脆啊嫁给慎二，老头子我就不愁那混小子找不到老婆了。”

看着眼前的黑子野太助，扫了眼他清秀的脸庞和垂落的长发，石原慎太郎打趣道。

嫁给哥哥..

黑子野太助顿时僵住，脸上一热，扫了眼自己特意蓄起的长发，心跳的越来越快...

不过，男孩子不能嫁给男孩子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好难过。

.....

在橘子熟的快要落地的日子里，石原慎二终于回来了，黑子野太助提起的心也终于放下。

坐在他的身边，听着他诉说着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黑子野太助微笑的看着石原慎二，时不时帮他把茶杯满上。

一直到石原慎二靠着柱子睡着后，黑子野太助才轻手轻脚的从屋内拿来一条毯子，轻轻将石原慎二的头放到自己腿上，再把毯子为他盖上。

“这么温柔，小助要是女孩子多好啊，以后就可以嫁给我了。”

正当黑子野太助以为石原慎二睡着了准备摸摸头发时，石原慎二闭着眼开口叹了口气，玩笑一般的开口。

该说不愧是父子吗，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快睡啦，欧尼酱。”

他有些窘迫的开口催促道，生怕石原慎二睁眼，看到他红红的脸。

“小助你的身体似乎也好了许多呢。”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一次回家之后，几年过去，黑子野太助的哮喘已经好了很多，除了偶尔下雨天会很难受，平时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了。

“明天，跟我一起学刀吧，这个世界，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呢。”

睁开眼，没有看到黑子野太助发丝遮挡下红红的脸颊，石原慎二叹了口气，开口道。

“嗯。”

你来保护我啊。

黑子野太助垂着头，想这么说，却最终变成了轻声答应。

他不喜欢刀剑这些东西，因为会夺走别人的生命。但是如果是石原慎二说的，他就愿意学。

......

石原慎二有种想哭的感觉。

世界是公平的，这句话他从来都不相信，当第一次被别人叫着天才，看向自己的眼中满是羡慕嫉妒之类情绪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在他眼中，天才有两种。第一种有着过人的天赋却不加善用，沉迷于被人发现自己是天才的成就感中不可自拔的。第二种，利用自己过人的天赋懂得努力将不如自己的人远远甩开的。前者不足为虑，后者他自己便是。

而现在，他看到了第三种，一开始就在某方面巅峰造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