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妈妈将盛纮手上的信件接了过来,快走了两步,将信件打开,递给了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虽然已经到了花甲之年,但是耳聪目明,不见丝毫的老态,迫不及待的将信件展开,人老了难免就会怀念年幼时,所以对这位妹妹的来信很是激动。
盛老太太看着信件,渐渐眉头皱起,眼中出现了一层水雾,神色悲伤了许多。
盛纮看着母亲如此神情,也不敢搭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一时间整个寿安堂一片沉默。
盛老太太将信件小心的叠好,再次放回了信封之中,眼角已经有着老泪,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一脸悲伤的说道。
“你姨母已经去世三年有余了,我在扬州竟然丝毫不知情,实在是不该啊!”
盛纮见母亲伤心,不敢大意,连忙劝道。
“母亲,都是儿子的错,在扬州任职,也不曾拜访姨母,所以才会如此,还请母亲不要过度悲伤,节哀顺变!”
这是一个孝道大于天的时代,盛纮自然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敢大意,生怕盛老太太悲伤过度,致使伤神。
“你姨母一家都已经故去,只留下了你那独苗的表侄李湛,可怜这孩子十一二的年纪就独自过活,到了如今才上门,不知遭受了多少罪?!”
盛老太太一脸的心疼和爱惜,焦急的站起身来,就要往府门外走去,亲自迎接这位第一次上门的侄孙,脸上多少带着一些愧疚,当年盛老太太因为和侯府断绝了关系,虽然知道这个妹妹孤儿寡母独自在扬州生活,但也不曾走动,没想到李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然怎么也要走动帮衬一番,哪里会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独自生活三年之久。
盛纮练忙站起身来,躬身劝道。
“母亲不要焦急,我已经命管事将湛儿请到了府中,一会就到了院外,你作为长辈还是稍等片刻吧,不然他一个孩子容易被您吓到!”
盛老太太闻言停下了脚步,想到自己身为长辈,也从未见过个孩子,如果兴师动众的前去迎接,的确对着孩子不好,毕竟哪有长辈迎接晚辈的道理,倒是不如在寿安堂等着,反正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那就等着吧!”
盛老太太终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气度不同一般的妇人,收拾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面色平静的坐回了椅子上,只是眼睛不时的向外看去,还是表明了盛老太太内心的期盼。
盛纮这才放下心来,人老了不宜情绪过于波动,所以他才会阻止母亲,见盛老太太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冷静,这才坐回座椅,和老夫人一起等待着这位从未谋面的表侄李湛。
李湛看着眼前的颇有江南风格的院落,不由点头,祥和幽静,适合老人居住,对身体颇有好处。
管事领着李湛走到了寿安堂外,停下了脚步,躬身对着堂内朗声喊道。
“老夫人,老爷,客人已经到了!”
盛老太太不待儿子盛纮说话,直接吩咐道。
“快将我孙儿请进来!”
管事听到了盛老太太的命令,这才移动脚步,在前面引着李湛踏入了寿安堂。对着堂内端坐的盛老太太和盛纮躬身行了一礼,这才退后两步转身离开此地,只留下了李湛独自一人在堂内站着,承受着堂中二人的打量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