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鼓营?”
陈芝豹声音中略微待了一丝的惊讶,他当日曾经见过一次许宗甲,虽然事后打听过许宗甲的底细,但是却一无所获,所以也就放弃了。
这倒不是陈芝豹对许宗甲不好奇,也不是陈芝豹的情报渠道不广,而是因为他知道在北凉境内,只有徐骁动手才能将一个人的信息全部抹去,既然自己打探不到,那肯定就是义父的意思,他不愿和徐骁争锋,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了。
“鱼鼓营早在西垒壁之战中死伤殆尽了,哪里还有鱼鼓营?”
陈芝豹神色中带着一丝的追忆,这让徐凤年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陈芝豹脸上居然会有情绪变化。
陈芝豹最出名的一战就是西垒壁之战,一战而决,打败了春秋十三甲中的兵甲叶白夔,将离阳王朝最大的敌人西楚打没了,赢得了白袍兵仙的美名,他当时可是亲自指挥鱼鼓营拼死作战的主帅,怎么会不感慨。
“鱼鼓营虽死伤殆尽,但是却并未消失!”
许宗甲向前迈了一步,朗声高喊。
“锦州十八老字营之一,鱼鼓营末等骑卒许涌关之孙许宗甲再此,你退是不退?”
许宗甲再也身上的气势再盛三分,强大的气势吹得尘土飞扬,所有的人都注视着眼前的这位鱼鼓营军卒之后,神情中没有一丝的嘲笑,有的只是敬重,不论他们之间是否敌对,但是同为北凉军,没有人会瞧不起一位英烈之后,更何况,许宗甲代表的是鱼鼓营,北凉军中死战第一的存在。
宁峨眉、典雄畜、韦甫诚,甚至是他们身后的骁骑都不由的后退了一步,不仅是因为许宗甲身上的气势过盛,更多的是因为对鱼鼓营的敬意。
陈芝豹感受着犹如海中骇浪一般不断涌过来的强大气势,暗暗调动内息,运转周天,抵挡着来自对面麻衫少年的压力,只是依然有些吃力,感到不支。
许宗甲虽然未曾将所有的气势放开,但也足以比拟陆地神仙之境了,所以即使是身为天象境的陈芝豹也感到了呼吸困难,有些窒息,不得已的策马向后退了一步,才感到轻松了几分。
许宗甲见状也不曾穷追不舍,而是默默的收回了气势,转身向着自己的车架走去,再次放下了车帘子,回到了车厢内。
“陈芝豹虽然是万中无一的英杰,终究是比不得那位先生,可惜了!”
李淳罡也放下了车帘子,再次瘫在了车架内,扣着自己的臭脚丫,一边感慨,一边叹息。
陈芝豹惊才绝艳,世所罕见,文韬武略,无所不精,修为更是臻至天象之境,仅差一步就可以成就儒圣境界,证就陆地神仙之境,比之李淳罡年轻时也不遑多让,但依然抵不住许宗甲的气势,连让许宗甲出手的实力**都没有,怎么不让李淳罡感慨。
陈芝豹看着消失在布帘之后的许宗甲,脸上不曾有一丝的沮丧懊恼,低头沉思了半晌,这才调转马头,挥了挥左手,向着北凉城的方向奔去。
两位悍将见状,率领着三百铁浮屠调转马头,紧跟其后,向着来时的道路狂奔而去,不曾留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