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讪讪的憨笑,装作无辜的样子,一步跨到了许宗甲的身边,伸手揽住了许宗甲的肩膀,显得格外的亲近,徐凤年不是一个讲理的人,他性格纨绔,虽然此时有所改变,但是依然不是那种讲是非的人,但是他有一个有点,就是帮亲不帮理,护犊子的很,对自己人格外宽厚。
许宗甲微微皱眉,他实在是不适应和人如此亲近,只是看着一脸真诚的徐凤年,念及他对祖父的恩情,强忍着心头的别扭,转头对徐凤年说道。
“那就多些世子殿下了,日后少不得要劳烦世子了!”
许宗甲没有拒绝徐凤年的亲近,也不曾说出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不要说徐凤年了,就是徐骁也难以插手。
徐骁看着虽然不喜徐凤年亲近的许宗甲,但依然忍受了下来,顿试就放下了心,看来许宗甲对儿子很是宽容,有着三分的情分,这就足够了,毕竟刚认识,日后有的是机会加深感情。
“哪里话,你是许老头的孙子,就是我北凉嫡系,哪里能让你受委屈!”
徐凤年当年就是对许涌关心怀愧疚才多有照顾,所以对许宗甲这位许涌关的孙子爱屋及乌。
“对了,许老头这段日子可还好,我已经半旬不曾见他了,过两天我去找他喝酒!”
徐凤年又问起了许涌关的近况,自从上次当街劝走许涌关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这位老叟了。
“家祖,自从上次和世子一别,见过大柱国后,当日就已经仙逝了!”
许宗甲淡淡的回道,此时他的反应极为冷淡,好似不是在谈论祖父的生死,而是一个陌生人,面上毫无表情,心中犹如死灰。
《齐物论》开篇曾言:【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荅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未闻天籁夫!”】
此时的许宗甲因为许涌关的逝世心境在有所提升,达到了庄子提到的形如枯槁、心如死灰的忘我之境,能够倾听人籁、地籁、天籁。
人籁则比竹是已,地籁则众窍是已,夫天籁者,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
当然这种境界,徐凤年不懂,只是觉得许宗甲反应实在是太过平淡,心中有些不喜,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见不得天性凉薄之人,所以放下了揽住许宗甲肩膀的手臂,热忱也淡了一些,生疏了几分。
许宗甲是何等的智慧,徐凤年这种喜形于色之人的心思,一点都瞒不过他,他并不生气,反而对徐凤年多了几分好感,至少他明白了徐凤年对许涌关是真感情,才会如此。
徐骁虽知道许宗甲不是凉薄之人,他见过许宗甲的孝顺和伤心,那绝对不是作戏,虽不知许宗甲为何如此反应,但他不愿徐凤年和许宗甲生疏,连忙打起了圆场。
“许先生,还未曾进入听潮阁吧,不如我做个向导,帮您介绍一下阁楼中的布局。”
“南宫少侠不妨一起进入吧,凤年求了我好久,今日看在许先生的情面上,我做个顺水人情,日后,南宫少侠一样可以自由出入听潮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