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佑德咬牙道:
“查出来之后我们找到这龟孙,他躲了起来,后在封门村一处菜窖中找到的,按照大人吩咐,已经将其立即枭首,并派了人将他尸身挂在封门村中以作警戒。”
这件事情始终是镇上的差役疏忽了,他担忧赵福生指责,因此说完又认错:
“大人,这个事情也是我——”
“这次的事不怪你。”
赵福生摇了摇头:
“匪患由来已久,民匪相勾结不是怪事。”
如果不是这一次赵福生无法容忍匪盗的存在,想用雷霆手段在短时间内剜除这个祸根,也不会采取如此激进的方法对待此事。
“我们当时去得快,又临时决定上山,本意是要给这些村民与匪徒做个切割,不要被误伤了性命。”
但兴许是以往朝廷‘剿匪’的说法成为了一个空口号,导致赵福生在说完要清扫匪寨后,许多村民不以为意,只当仍与以往一样走个过场,中间这个本来留给村民保命的时间竟被他们用来通风报信,才造成了长条镇这次被匪徒冲击的危机。
两人说话的功夫间,已经进了镇衙大庭。
大庭内的尸体已经被收殓,地上的血迹也被冲洗过,但仍残留了少许褐红色的痕迹。
许多地方留下了刀砍斧凿的印记,昭示着昨夜的惨烈。
孔佑德一路跟在赵福生身边:
“大人这一趟又是办案又是剿匪,实在辛苦了,我让人安排席桌,为几位大人接风洗尘。”
“不用太麻烦了。”
赵福生摇了摇头,看向这位老镇长。
他与五里店屯的镇长周松一样,都是一镇之长,但两人的生活条件却是有很大的差距。
周松当时衣裳整洁,而这位老镇长的袍服还打着补丁。
他此时兴许有些尴尬,搓着手道:
“要的、要的,就是府衙没什么好东西,镇上这情况,也没有像样的食府,我准备让曹大宗找人问问镇民有没有鸡鸭腊肉等物,先借一些——”
“随便煮些吃食就行。”
长条镇才遭遇了匪患,百姓家里本来就没有余粮,就是有点好东西,此时藏得很紧,哪里肯露出来。
赵福生深吸了口气:
“我们目前需要热水梳洗,收拾几间厢房让我们暂时歇脚,准备一辆马车,明天送我们回县,晚饭随便吃些就行。”
她拒绝孔佑德的时候,这位老镇长肉眼可见的有些惊慌,直到她提出了要求,才让老镇长松了口气,接着连连点头,大声的吩咐差役们去收拾馆驿。
折腾了一天,赵福生确实有些疲倦了。
等镇上馆驿收拾妥当,她洗漱一番之后重新换了孔佑德令人送来的衣裳,这才有机会坐在房中盘点自己此次封门村之行的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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