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满脸颊的黑纹逐渐淡去,她突然伸手紧紧将赵福生的双腿抱住:
“福生。”
她小小声的喊了一声。
赵福生感觉她脸颊贴着自己大腿的地方迅速泅湿,小孩这下是真的哭了。
“……”赵福生静静任她抱了半晌,蒯满周将脸埋在她腿前,许久后,她逐渐平静了下来。
赵福生正想要说些什么时,她突然闷声道:
“没有发钱给我。”
“什么?!”赵福生眉梢跳了跳,蒯满周仰起头。
她脸上的黑纹此时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眼圈、鼻尖有些红:
“福生,你没有发钱给我,一个多月了,没有俸禄。”
“……”
……
两人正说话时,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范必死有些不安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大人——”
“进来吧。”
赵福生松了口气,喊了一声。
范必死随后进屋,郑河也蹑手蹑脚跟在他身后。
两人进来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头,缩着脑袋站到一侧。
先前在外间时,有杂役回报说是听到档案室内蒯满周在尖叫,范必死担忧赵福生与小丫头发生了冲突。
这两人可是非凡的驭鬼者,若是真的放开手脚打起来,镇魔司可不够这俩祖宗折腾的。
范必死头皮发麻,壮着胆子过来的。
他怕出事,临时拉了驭鬼者的郑河一道。
好在进来之后这两人好像已经平和了,一大一小站在一起,蒯满周的眼睛有些红,像是、像是哭过……
“蒯……令使她……”
范必死犹豫着问了一声,赵福生有些庆幸的道:
“你来得正好,满周来我们镇魔司也有些时间了,她如今还没有发放过俸禄!”
“???”范必死与郑河二人一脸疑问。
他们猜想了许多种两人发生冲突的缘故,却没想到赵福生竟然会提起这个话。
“她闹着讨要薪俸,你赶紧将她领走,看看以往令使的俸禄是多少,给她补上了。”
赵福生有些头疼的挥手。
范必死一脸迷惑不解,但他也突然意识到蒯满周确实没有领过俸禄。
按照以往镇魔司规则,令司、令使是有月银的,对比朝廷命官的收入来说,镇魔司的人收入要高得多。
但无论是令司还是令使,都是卖命的活儿,他们有的是弄钱的手段,不可能真的靠镇魔司的月俸生活。
不过赵福生接手镇魔司后,一改以往令司揽钱风格,她上行自然下面的人也要跟着效仿。
范必死有些纠结的想:难道真的只按照规则发放蒯满周俸禄吗?这样会不会对一个驭使了灾级厉鬼的‘大人’太不尊重?
他满心忐忑,拉着发完脾气之后又变得乖乖的蒯满周走了。
郑河也想溜。
他是被范必死强行拽来‘劝架’的。
说实话,无论是蒯满周还是赵福生,这两个人都是硬茬子,他是一个都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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