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田宗剑道成仙正文卷第三百七十四章自检己德‘灵矿’挖起来颇为费劲,反正最近一段时日姜思白陪着元铃一直都努力地‘吹拉弹唱’,可是这些‘灵矿’反而挖不太出来了。也不知是这些灵性更顽固,还两人诵经不卖力,总之它们固然是还会来听着,却没了先前那种立竿见影的效果了。姜思白困惑不解,元铃也是一时没什么好想法。她说:“这事看起来急不来,我们先各自想想是否有别的办法吧,真是好事多磨。”“对了,还有两年就是那天官小考了,咱们是不是该对这片地上点心了?”姜思白无所谓地说:“没事,这边的民生正在恢复,小考至少不会给个差评吧?”“那就够了,我们还是好好想想功德的事情吧。”元铃迟疑了一下说:“其实你不必着急,此事我们且放在一边,或许过段时间自然就有想法了。”“我等修者,若是有什么都要执于一时就能实现,那与魔道又有何区别?”姜思白一听便如醍醐灌顶醒悟了过来,他明白自己是真急躁了。于是再次抱拳道:“师叔,弟子受教了。”元铃直接赏了他一拳头说:“你快点回去吧,好好静下心来,这事我们过段时间再说。”姜思白会意,随后离去。元神回归,姜思白又不免感慨自己终究是修行经验少了,不像元铃这样有足够的阅历可以平衡自己的状态。他干脆开始处理一下罗云事务。首先要说的是‘移山计划’,这已经是进行到第三期了。移山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只是海中填出的土地始终显得有些贫瘠。但毫无疑问,那里也是一处人道的生存空间,甚至已经有些氏族中人选择搬迁到那边居住。而且因为每个氏族去的人不多,是以在那些填海土地上建立的城市都是多姓氏混居的,倒是有了些后世城市的样子了。再有就是瀛洲仙门那边有消息来说,风暴海正在远离海岸线!前些年被风暴海吞没的瀛洲仙岛又露了出来,只是被风暴削掉了一切生机,成了一枚海中的顽石。瀛洲仙门的人对此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就忽然向罗云告辞,然后准备返回海中重新建造自己的山门了。对此姜思白虽然不舍,但还是只能送上祝福。毕竟回归故地,这对于瀛洲来说是大义,也不容阻拦。姜思白作为代掌教,只能批复了一些物资送去支援,也算是全了盟友之谊。再有就是诛魔盟那边的事情了。那里依然进展缓慢,不过倒是渐渐地有些成为了大派弟子磨砺练兵之处,倒也算是东边不亮西边亮。唯一不太好的就是纯阳一气宗那边的面子不太好看。但这都是小事,毕竟后勤基地开在那十万大山中,能够源源不绝地采集资源反哺各大入盟的门派,可以说是利远远大于弊。唯一让姜思白有些担心的还是那些躲在深山老林中的魔人。当年他放走了它们,是一时恻隐不愿多造杀孽。如今他自然也要肩负起这份职责来。是以姜思白在微微思考之后,干脆就以一具元神化身行走于那深山老林之间,为那些魔人寻找生存之法,也教导他们存续之道,避免与外界产生了冲突。其实在他想来,这些魔人不过是被魔门的血肉改造之术给变了形体罢了,其最开始不也是人?他们只是先前被操控了心智罢了,现在苏醒了,难道就不是人了?是以他尽心教导,只为这些魔人能够在这世上正常地活下去,就如同这世间寻常凡俗一般。他做着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如是二三月之后,他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元神化身便已经成为了这山中魔人所信奉的存在。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姜思白让他们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和能力,他们就毫无保留得到信任、崇拜他。姜思白对此不做理会,只是耐心地等待这一族中有新生孩童降临,看其体格与常人无异,只是因为父祖受阴戾影响而使其体格多壮硕而心志多单纯。总体看来已经与常人无异。他这才心中安定,认为这些人在深山老林里传承个几代以后就和普通人没多少区别了。而等到普通人的活动范围能够触及这深山老林中时,他们也应当只是如同寻常土着一般并无差别。事到如此,这魔人一族的事就算是定了,再有波澜也当是凡人之间自己的争端,姜思白可以脱手了。当他元神化身回归本体,带着这一番功果,便令他心中再生出了一种大圆满之意。“功德?”他低声念了一句。此时距离他与元铃纠结于那‘灵矿难采’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时间。他的确是暂时放下这些事情转而好好处理镜湖界内的事情以及自己的修为、感悟。结果没想到,自己这派出去‘做任务’的元神化身功成回来,反倒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感触。他忍不住发呆了。此时他正拜会恩师陌上道人,与他一起分享种地的心得。陌上道人见状先是沉默不语,等他回过了神来才问:“可是又有烦心事?”姜思白微微一愣,随后说:“师父,请问何为功德?”陌上道人讶然道:“你如今也是代掌教的人了,怎的还问当年小儿时的问题?”随后他还是不厌其烦地说:“功德功德,功为功业,德为德行。”“功业为你做下的事所造成的影响、结果,德行是你秉持自身之德所为之事。”“是以,‘功德’二字实则当释义为‘德果’。”“若想有果,必先自身有德。”“若是行而无果,则当自检其德也。”姜思白闻之愕然。这些不过是他早年听师父讲道时的老生常谈,如今再被师父提起来,竟然有种茅塞顿开之感。他连忙起身抱拳躬身道:“师父,弟子受教了。”陌上道人稍稍惊讶,随后宽和地笑道:“受教好,还能受教就好啊。”“为师知道你是个心思灵慧多有想法的,早就教不了你什么东西了。”“可这几百年的人生阅历还在,若是你有何疑惑不妨来问问为师也好,算是多个参谋吧。”姜思白连忙恭维道:“师父,您那哪里是‘多个参谋’,您是真正得道通透的!”他说得真诚,也是真的如此认为的。近些年其实他听师父讲道少了,终究是认为师父讲的那些内容过于迂阔了。稳妥是稳妥了,却无新意。这也是他所修之道与陌上道人的道渐渐走远的原因。现在看起来固然他自己的道没错,可也不能就此就疏忽了师父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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