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大哥!”
好气派的阵仗。
乔菁菁紧紧拽着自己的手指,双手紧紧抱于胸前,一张俏脸从意外到震撼,煞白中透着不可置信,最后惊异到了顾影自怜的地步。
简直十分生动。
“二哥,你说咱做小弟的是不是默契十足。大哥的心思根本不用猜!他把人家俏姑娘从守备森严的陆家带出来了,铁定是一早就看中了。这还带回了营里!呵呵,你我先前扮演坏人,万一吓坏了未来的大嫂怎么办。”
“……”
帐门前两个小兄弟窃窃私语。十五岁的孙翊与十六岁的孙权身量虽尚未长足,却都具备了十分的英武气质。
孙策早下了马,让兄弟们进帐议事。
那些个壮得像牛的男子们个个都进帐了。
没得人搭理乔菁菁。
乔菁菁此刻真是连脚指头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放。
这是孙策的地盘。
刚才让她拍马屁不长眼,哭着哀求入戏太深!
黑衣大哥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孙大哥,虽然她还没能见到孙大哥摘下面罩的惊世容颜。
不过,她早在采桑养蚕捡鸭蛋的时候,日日夜夜烧香拜佛祷告不要遇见孙大哥。
后人皆知:孙策是个顶级帅哥。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孙策攻取庐江城后虏获了乔氏姐妹,孙策自纳大乔,周瑜纳小乔,四个月后,孙策卒,大乔成了寡妇。
自从乔菁菁来到这个时代,喜提了一位老爹姓乔名玄,身后还有个美若天仙的妹妹。
她就知道了她的未来,嫁给孙策四个月就成了寡妇的可悲的大乔。
于是,她日日夜夜和悲剧命运作斗争,审时度势藏乡下,强身健体搞劳动。
不成想,去陆府走过场相个亲的工夫——她实在以为孙策和陆康不共戴天,除了破城那一夜杀红了脸,其他时候绝无交集的可能。
哪想到这位孙大哥不光能带着弟兄下属们商量大事,还能亲力亲为亲自上陆太守家去打探情报。
再说这群人此刻商量的,准是破庐江城的事。
乔菁菁能站在大帐门口吗?
就算是她啥也没听到。
也绝对不能。
就算她被孙大哥挟持了一路,连孙大哥的盛世美颜也没见着。
她也一点不遗憾。
她觉得,是时候想个金蝉脱壳的好法子。比如说护城河的水那么深,不如不经意地滚下去装死,一了百了。
反正她上大学时除了会育种育苗栽果树开拖拉机收麦子之外,还是个游泳健将。
军帐里,孙策已和兄弟下属几个商议好三日之后破城的大计——强攻。时年四十岁的张昭又提出了一个颇为重要的问题。
“将军带回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
孙策尚未发话。
孙权和孙翊两兄弟在张昭那不怒自威的目光注视下,已经乖咪咪地点头。
“将军!可知褒姒的典故?红颜多是祸水。眼下破城之事迫在眉睫,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此女,极有可能是陆康派来的奸细。”张昭自从被孙策委以重任,什么事情都为他把关。
孙策默了一会儿。
他是家中老大,父亲早逝。
带着孀母弱弟们在乱世中讨生活的日子,一把一把的血泪心酸。
“子布的话有道理。我功业未成,弟兄几个年龄尚小,更有父亲之仇尚未报。袁术口口声声称我赞我,实则忌惮我辖制我。父亲当年的旧部万余人,袁术只还了几百人,却撺掇我去找舅父和堂兄募兵。待我历经艰辛召集了人马,袁术又让我去打陆康,还许我庐江太守的位子。子布曾说,袁术这是拿我当枪使,但我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一仗一仗地打,先打赢眼下这一仗,站住脚。”
话说到此处,张昭以为孙策通透了。
孙策说起乔菁菁时,却又另一番情状。
“子布有所不知,外头那女子可爱灵动,极为有趣。她不是别人,正是洛阳乔玄家的长女。四五年前,子布你定见过她的父亲。她家和子布一样,从北方辗转逃难到南方,如今在庐江城里种田养蚕,跟陆康没有瓜葛。”
没有瓜葛?
张昭瞪着眼睛,他怎么听说这女子在陆康家是去谈婚论嫁的?
嘿。
这就被她迷了眼睛,她还不是红颜祸水吗?
张昭甩了甩大袖子,鼻子里冷哼一声:“伯符你呀,鬼迷心窍了。我以为你虽然年轻,这些年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算得上阅人无数了。什么样的女子,你没见过?就外头那个,管她是乔家的还是别家的,伯符,她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这里就不正常。曹孟德说过,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刘玄德说过,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做大事的男子,岂能耽于这些小事!”
“怎么是小事呢?我娶妻之事!
“还请子布多番考量,不要轻易定论。还有!子布,大乔说她能画地图,设计隆中对,三分天下夺荆州……这些,子布不感兴趣吗?”
孙策如是说,张昭已经被气得胡子发抖。
还大乔,这肉麻的。
傻小子!这是那妖女说胡话哄你个大冤种的。
张昭气得提着剑冲出去,准备亲自结果了外头那大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