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信在楚国战败,回来之后,就应当闭门思过,以示惭愧。偏偏要与王贲王离父子争个高下。”
“与王离争执也就罢了。偏偏还嫌麻烦不够多,又举荐了什么槐谷子。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个道理李信也不懂吗?炼仙丹,哼哼,可笑至极。”
“举荐槐谷子也就罢了。槐谷子坏了事,他李信顶多算是识人不明。他可倒好,居然以身家性命为槐谷子做保。”
“若是别的事,一时意气,做保也就罢了。可他保的是医好疮疽之疾啊,此乃绝症啊,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李夫人始终没有说话。她终于理解,为什么李信不肯见淳于越了。
这家伙好为人师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从见面到现在,且不说肯不肯帮忙,先来一通批评教育。
李夫人耐着性子等了很久,淳于越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李信好歹是李姬胞弟,我这做姐丈的,岂能不管?”
李夫人总算松了口气,道了一声谢。
淳于越摆了摆手,说道:“大王爱好法家刑名之学,而我这一身,是正统的儒家学说。虽然为大秦博士,可是并没有多少权势。顶多,也就保住李信的性命罢了。”
“今日之后,李信就解甲归田,告老还乡,安安稳稳,做一个富足翁,了此一生罢了。”
李夫人心中有些失落,不过转念一想,能留住一条命,也就不错了。于是又向淳于越道了一声谢。
淳于越也不客气,淡淡的说道:“你请回吧,老夫要上朝了,今日有朝议。”
李夫人迫不及待的走了。
淳于越穿上朝服,自言自语的说道:“若人人都如老夫一般,身怀仁义礼智信,岂会有如此多的糟心事?世人都欠缺教化啊。”
…………
天快亮了,百官陆陆续续的上朝了。嬴伏尧房间内。李水使劲打了个哈欠,他已经熬了一夜。
伏尧还没有醒,不过也没有发烧,就目前看来,情况还算不错,没有发生感染。
根据李水的估计,到天亮时分,大概也就能缓过来了。
只是皮外伤而已,不至于卧床不起。
他的眼睛像外面瞥了瞥,看到卢烈在院子外面探头探脑的。
这一晚上,不仅自己没睡,卢烈也没睡,一直鬼鬼祟祟的在外面转悠。
李水对旁边的季明说道:“其实,我心地善良,不忍心杀伤人命。”
季明咧了咧嘴,只能当李水是在说反话。
李水又叹了口气,说道:“卢烈此人,虽然死有余辜,但是我不忍心因为一个赌约,就让他受腰斩执行。不如,给他一个机会?”
季明心中打鼓:“给机会?怎么给?难道要伏尧公子一直昏睡下去?这样你李水不用死,卢烈也就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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