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指着淳于越的椅子:“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从蛮夷之地传过来的东西,并非老祖宗留下的。”
淳于越幽幽的说道:“老祖宗茹毛饮血,以树叶遮羞蔽体。吴大人怎么反倒穿起衣服来了呢?”
吴敬微微一愣。
他忽然有一种错觉,好像和自己辩论的不是淳于越,而是槐谷子。
他晃了晃脑袋,打起精神说:“然而,听说博士近日频频出入商君别院,并且听槐谷子的什么哲学课。这不是背离了儒学之道吗?”
“一个不再信奉儒学的人,却要做儒学的首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周围的那些儒生和博士都纷纷点头。显然觉得吴敬的话说到点子上了。
淳于越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吴大人这话就错了,什么叫做信奉呢?”
“孔夫子,孟夫子,他们是贤人,但是我们也没必要将他们当成神灵来祭拜。一旦当成神灵,他们所说的话,就永远都是正确的了。”
“而孔孟二人,就当真永远是正确的吗?”
“孟子、荀子,显然发展了孔夫子的学说。如果孔夫子完美无缺,孟荀二人,又何必提出自己的观点呢?”
吴敬惊骇不已,他指着淳于越,手指都在颤抖:“你这些歪理邪说,你……你被谪仙蛊惑了。”
淳于越纳闷的看着他:“我被蛊惑了?我说的不对吗?”
吴敬想要反驳,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孔夫子的话,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正确的,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现在忽然有人告诉他,孔孟是错的,他倒不知道应该如何分辨了。
淳于越接着说道:“至于你说,我还是不是儒生。我当然是儒生了。”
“我在商君别院,确实听了一些哲学课。我去听,是因为谪仙说的有道理。更因为,我发现谪仙也是儒生。”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谁不知道谪仙是依靠商贾治国的?谁不知道谪仙前阵子提出来个什么仙学。
淳于博士却说他是儒生?这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淳于越叹了口气,站起来说:“起初的时候,我也对谪仙有些不屑,觉得他做的事很荒唐,是在哗众取宠。”
“可是听了几次之后,我渐渐地能够找到共鸣了。我发现,原来谪仙所说的话,孔夫子早就已经说过了,孟夫子也已经说过了。”
“而谪仙,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重新解释了一遍而已。”
“他解释的角度很特别,有些人不认识,于是给他起了个仙学的名号。但是其实谪仙何时说过自己的学问是仙学了?”
在场的人都有点茫然:“是这么回事吗?他没有承认过吗?”
淳于越叹了口气,说道:“我忽然想起一些往事来。记得谪仙刚刚入朝的时候,曾经屡次称自己为儒生。他不仅称自己为儒生,而且还主动做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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