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在紫竹林里休息,看上去气色极差,仿佛大病初愈。齐鹜飞一进来,屎蛋就呜里哇啦地叫,手舞足蹈地想把陆承使用觋罗弓的情景告诉齐鹜飞,又想炫耀一番自己在旁护法的功劳,嘴里话一多,就变得胡言乱语了。
齐鹜飞摸摸他的头,让他到竹林外守着。
屎蛋不情不愿地出去了,到外面见了小青昆奴,又开始呜哩哇啦地说起来。
齐鹜飞恭恭敬敬地朝陆承施了一礼,道:“先生,这次多亏了你了!”
陆承轻轻摆了摆手:“教主临机应变,成竹在胸,陆某不过是锦上添花,略为教主分忧而已。”又轻轻叹了口气,“教主心里一定在怪我为何不经你同意就擅自在山上行立教之事吧?”
齐鹜飞道:“倒没有怪先生,只是有些不解。”
“机不可失。”陆承没有过多解释,只说了这四个字。
齐鹜飞也就不再多问,在陆承旁边坐下,把外界的情况说了说,重点说了哪吒和辛环的那番话,问陆承接下来该怎么做。
“辛环说的没错,哪吒虽然是李靖的儿子,性格也孤傲怪癖,但还算刚正,今天他没把你直接带走,说明这件事上他是认可你无罪的。”陆承道。
齐鹜飞说:“这我知道,他和我本就没什么恩怨,不过他肯上山来传话,倒让我有些意外。”
陆承笑道:“教主是有意结交吗?”
齐鹜飞一愣,摇头道:“我可无意攀这金枝。”
陆承说:“教主是要做大事的,爱惜英雄本是常情,谈不上攀附。不过哪吒毕竟是李靖的儿子,教主和李靖之间的恩怨总有要了结的一天。哪吒与其父不和,世所共知,利用这一点,倒是能很好地打击李靖。不过这么做也有后患,利弊参半,尚需仔细衡量。况这也不符合教主的性格,因此不结交也罢。”
齐鹜飞道:“今天盘丝岭上动静这么大,也不知天上多少只眼睛看见了,此事恐难善了。”
陆承说:“云师珮配合阵法有阻隔神识、暂时扰乱天机之妙用,除非下界来近看,否则他们也休想看得很清楚。至于肯下界近看的,既然今天没站出来,就不会出来说话了。”
“但是,”齐鹜飞不无忧虑,“死了这么多天兵,陈光化一个人恐怕背不起这个罪名,上面如果来调查,咱们很麻烦。”
陆承忽作惊讶状,道:“天兵?!哪来的天兵?”
齐鹜飞一愣,“先生,你这是……”
陆承哈哈一笑,说:“我在觋罗咒上动了点手脚,雷云生死后血染魔气,想必哪吒刚才已经发现了。”
“啊?”齐鹜飞吃了一惊,“这么做未免太冒险了吧,万一被哪吒发现是先生做的……”
陆承道:“我敢用觋罗弓,就不怕他们发现。觋罗弓射人魂魄,身体无伤,雷云生的死状本就和入魔而死十分像,他们查不出来的。而且陈光化入魔已是铁证如山,雷云生又是陈光化请来的,两相对照,他入魔不会有人怀疑什么。天庭最忌讳的就是和魔道有染,尤其是军部。雷云生一个人,尤可说是个例。但若上百精锐天兵跟着魔头进攻下界宗门,那就不是小事了,很可能会引起三界震动,天军内部必然要进行全军范围的大规模排查,这对天军乃至整个天庭的稳定都足以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所以对军部的人尤其是李靖来说,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和雷云生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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