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山终于不辱使命,在十二点前打来了电话。
“老大,查到了,相思湖畔的树是园林局管的,据说是因为相思湖畔的石榴树反季节开花,并且下了一场花雨,他们认为事出反常必有妖,就决定把湖边的石榴树都移掉,正好海榴亭旁边新建了一个榴园,就把石榴树都移栽到了榴园里面。”
“那些树还在吗?”齐鹜飞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道。
林林山说:“我通过关系问了榴园的管理人员,他们说石榴树送到他们那里的时候就都已经死了,因为所有的树根都截断了,根本就没有活的。”
齐鹜飞神色一暗,问道:“那这些树现在在哪里?”
“还在榴园里面,因为都是上千年的珍贵老树,很有价值,所以打算做成标本,作为榴园的文物,供市民参观。”林林山说。
齐鹜飞听完后沉默了很久。他很想下令让林林山不惜一切代价把这批树或者说标本给买下来,送到盘丝岭去。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这样做并无意义。这些树已经死了,不管用什么方法保存,也不能让冬月活过来。冬月唯一的精魂所系,就是盘丝岭上已经成活的那一株小树苗。此刻若是把这些树全都买到盘丝岭上,除了让人发现他和冬月之间的特殊关系外,别无一丝好处。那么由此他想要做的事情,也就未必方便展开了。
林林山在电话那头催促道:“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齐鹜飞长吁了一口气,说:“我没事。你问这些事的时候没有暴露身份吧?”
“没有。”林林山说,“我是以木材商人的身份去打听的。认识我的人也只是以为我想贩卖那几棵古木。”
“那就好。”齐鹜飞在电话这头点头道,“园林局移栽石榴树是谁下的命令?”
“市园林局的局长赵秉坤。”林林山说,“很显然这是一个荒谬的决定,这些树都是文物古木,据说园林局的很多人都是反对的,但这个赵秉坤却一意孤行,就连施工队都是他亲自去叫的。”
“赵秉坤……”齐鹜飞了一遍这个名字,“去查一下这个人的背景和家庭住址。”
林林山说:“我已经查过了。从他的世俗履历表上来看没什么问题,但通过一些细节调查,我怀疑这个人是修行人。而移栽了相思湖畔的石榴树,引起广大市民的不满,这件事又没有向上级报备,是他一意孤行,市政府专门为此开了会议,对赵秉坤作出了停职处理。他现在赋闲在家。他家公开的地址在市区清水湾小区,但我查到他在贵人庄有一套别墅。他被停职以后就没有回清水湾小区住过,应该是住进了贵人庄的别墅。”
“贵人庄别墅……”齐鹜飞自言自语,“怎么又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