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雷音寺的那位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又是谁?朱紫国离灵山并不算太远,狮驼岭变成如今的样子佛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纳兰城和虹谷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们又是什么态度?
想到这里,齐鹜飞突然就想起了那位身上戴着佛骨舍利的小和尚法舟。
他不是要找地方建道场吗,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趴在春月楼的包厢里,保持着半醉半醒的状态,脑子飞速地转着,同时感受着酒气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刚刚融进他体内的那些异化蛋白仿佛又被唤醒了似的。
春月脸泛桃花,满眼带醉,推着他的肩说:“困了的话,去我的房间睡,别在这儿睡,小心着凉。”
他叫来两个服务员,让他们扶着齐鹜飞去楼上的房间。
齐鹜飞被服务员架着,醉醺醺地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回头指着桌上说:“不许偷喝我的酒,都给我存着!”
春月笑着说:“你都说了几遍啦,好,都给你存着。”
上了楼,进了房间,春月让两个服务员出去。
齐鹜飞看了一眼房间,墙上的破洞已经修复好了,换上了新的衣柜。
春月亲自上去扶他往床上坐。
床还是原来那张床,齐鹜飞想起付洪生曾经在这张床上表演过杂技,突然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下吐了出来,全都吐在了床单上。
春月皱了皱眉,但忍住没有发火,扶着齐鹜飞在椅子上坐下来。
可齐鹜飞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春月拽了他几下,没拽起来,险些连带着她自己都摔倒了。
她只好任由齐鹜飞在地上坐着,喊了服务员上来换床单。
等收拾干净了,张启月也回来了。
他看见齐鹜飞的样子,也皱起了眉,说道:“怎么醉成这样了?”
齐鹜飞倔强的说:“我没醉,就是吐了而已,吐了就说明我还能喝。”
张启月摇了摇头:“司长说这边没什么事儿了,我们可以回虹谷县。”
齐鹜飞就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张启月连忙去扶。
齐鹜飞说:“那我们回去。”
张启月就对春月说:“老板娘,那我们走了啊,多谢照顾。”
然后就扶着齐鹜飞出去了。
春月把他们送到门口,说:“那我就不送了,你们路上小心。”
看着齐鹜飞和张启月走了,春月回到房间,忽然觉得头也有点晕,不知是真喝多了,还是受了齐鹜飞的感染。
她躺到已经换过干净床单的床上,揉了揉太阳穴,望着天花板发呆。
衣柜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房间里响起皮鞋落地的声音。
“如果他手下不来把他接走,你是不是打算留他过夜?”
赵夕阳站在床前,看着醉态可掬,仿佛风雨后将落的挂着水珠的一枝梨花般的春月,他渐渐收起脸上的责备之态,眼神中露出几分怜惜。
“我只是在拉拢他。”
春月扭动玲珑的曲线,侧过身,用手肘撑着床沿,手腕枕着头,语气中带着无尽的疲惫。
赵夕阳说:“可是,拉拢人有很多种方式,你可以用钱,用宝贝,用功法,用名利地位,为什么你偏偏要用你……”
春月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又没碰我。”
赵夕阳说:“可我一想起付洪生,我就……”
春月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烦的要命的样子,用力地抓着头发,眼看着就要炸了。
赵夕阳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失去你。”
春月很快就平静下来,叹了口气说:“夕阳,我知道你对我好。在我认识的男人里面,你远算不上优秀,但只有你真心喜欢我。我也想跟你远走高飞,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双栖双宿……”
“那为什么不呢?”赵夕阳激动起来,“我早就这么想,可是不敢跟你说。我们走吧,成什么仙!得什么道!什么权力,什么长生不老,我们都不要了。能活多少年就是多少年,只要和你在一起,多活一天我都是满足的。”
春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夕阳,我们没有这样的机会。”
“为什么?”赵夕阳几乎咆哮起来。
“你不明白,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春月幽幽的说。
赵夕阳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姓齐的?”
春月抬起眼皮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赵夕阳说:“我觉得你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说不上来,但就是不一样。”
赵夕阳紧紧的盯着春月,似乎想从她那张桃花般的脸看穿她的内心。
“我说了我只是在拉拢他。”春月半闭上眼睛,掩饰般的揉着太阳穴,仿佛头很疼似的,“我没有权利喜欢任何人。齐鹜飞也不会喜欢我。我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
赵夕阳说:“那你为什么还要拉拢他?他值得你这样吗?”
春月说:“你知道起蛟泽发生了什么吗?”
赵夕阳摇头。
春月说:“蝠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