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博文笑道:“和谐个屁,演戏而已!”
王荣生道:“此话怎讲?”
端木博文说:“唐胖子和赵铎真要想辞职,犯得着这会在这说?自己写完检讨,偷不摸的把辞职信一递,不就完了吗?”
“那他们这是为什么?”
“他们是故意说给秦玉柏听的,明面上说自己准备辞职了,实际上是在向秦玉柏求情。
今天在四安里的这件事情,要对上面隐瞒是不可能的,但报告怎么写却是可以变通的。
角度不同,责任也就不同。大过可以变成小功,大功也可以变成小过。
只是他们现在三个人、三个部门,三足鼎立,谁也没法一手遮天。
所以唐胖子和赵铎要想逃脱罪责,就必须要三方达成一致,统一口径。这就要看秦玉柏的脸色了,等于他们的命脉现在捏在秦玉柏的手里。”
王荣生说:“既然如此,秦玉柏与唐福安本就不合,为何不趁此机会干脆将唐福安彻底扳倒,赶出纳兰城?”
端木博文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秦玉柏扳倒了唐福安,能有多少好处?唐福安背后也是有人的,这个梁子结下了,就没法再解开了。
唐福安走了以后,纳兰城城隍司总要有新官上任。新来的又能比唐福安好多少呢?
以虹谷县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纳兰城之间的竞争是客观现象,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所以不管是谁来当这个纳兰城城隍司的司长,都会和秦玉柏对着干。
与其来个新人,还不如就让知根知底的唐福安在纳兰城干着。
现在四安里的事情一出,唐福安和赵铎要想秦玉柏放他们一马,怎么着也得大出血一次,再加上有这么大一个把柄在手里攥着,秦玉柏以后做什么事都能掌握主动权。”
王荣生恍然大悟道:“还是端木老前辈看的透彻!”
端木博文哼了一声。
他很清楚,王荣生在他面前一半是谦虚,一半是装傻。他要是连这点深浅都看不透,也当不了王家的掌门人。
端木博文扭头透过门上的玻璃,朝病房里望了一眼,看见端木薇正认真的用撒了药水的毛巾在帮齐鹜飞擦拭着身子,便摇摇头叹了口气,背着双手走了。
王荣生也回头看了一眼,又看着端木博文的背影,笑了笑,也走了。
……
“三剑杀了赵春?!!”
春月斜靠在窗沿上,有些不相信似的,睁着杏眼,看着坐在那里喝酒的梁明。
“千真万确!”
梁明咪了一口春月楼特有的仙酿,陶醉地砸吧砸吧嘴。
“不但赵春死了,九爷也死了。”
春月吃了一惊:“怎么死的?”
“齐鹜飞杀的。”梁明说。
“不可能!”
春月啪一声收起手里的折扇,一脸震惊。
梁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很了解九爷?”
春月说:““我和九爷打过交道,虽然看不透他的深浅,但要说杀他,就算是你们唐司长,恐怕也没把握。”
梁明笑道:“还真被你说对了,这次唐司长出手了,还有秦司长,赵侍者,端木家的老爷子,王家的掌门,加上甘鹏飞和我们游处,七个人布下七星阵,都没能拿下九爷。”
“那你怎么又说是齐鹜飞杀了九爷?”春月问。
梁明说:“本来那小子已经跑了,听说是他看破了四安里的魔阵,却没办法破阵,就冒险回去杀九爷。”
“九爷就真被他杀了?”
“真被他杀了。”梁明说,“本来他去是必死之局,但他身上有一道龙符。”
“龙符?”春月若有所思,“难怪呢!”
梁明说:“难怪什么?”
“难怪他能杀九爷。”春月说,“四安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整个城隍司都焦头烂额的,你怎么有闲心来我这里喝酒?”
“我只是治安处的文书,这种事情,我连起草报告的资格都没有。”
梁明抱怨着,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估计这次城隍司的报告里,会说是和龙族联手,铲平了人间恶魔。龙族好啊,什么都不用做,就又立大功一件!”
春月笑道:“也就这一次,以后每机会了……”
梁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春月那如花的容颜,随即又一脸醉态地,爬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