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鹜飞说:“知道了。”
他看着端木薇上车走了,便一个人在相思湖畔慢慢地逛着。
湖边的石榴树绽放着满树火红的花,经过前几日的大雨,更显得娇艳欲滴。昏黄的夜色则仿佛帮她拢上了一层薄纱,使她更多了几分朦胧的美。
他走到其中一棵树下,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望着远处的湖面发呆。
冬月的根基就在这里,大成之前,离不开这片土地。
草木修行,的确是不容易,不但要防着风雨天灾,还要小心**,说不定哪天湖边修路,就会把这里的树连根拔起。
也许明天从这里路过时,就能看见这树上多了一颗石榴。
齐鹜飞轻轻摊开手掌,看着掌心中那一颗石榴籽,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有鸡有狗有蛤蟆,有狐狸,有蜘蛛,再多一只石榴精,也不错吧。”
他收起石榴籽,抬头看了看那一束红艳艳的花,然后又回头朝雪琴楼的方向看了一眼,才缓步离开,朝城北定鼎门的方向去了。
冬月站在窗口,看着齐鹜飞站在石榴树下,知道他消失在夜色中,才轻轻叹了口气,拉上了窗帘。
齐鹜飞到了城北,先去了美食一条街。
原本他刚喝过冬月泡的洛神茶,口有回甘,本不想去吃东西,但离鬼市开门还有一段时间,这时候除了美食一条街,也没有别的地方可逛。
可在街上逛着逛着,他就遇到了七绝山的马非象。
他其实也不想再和七绝山的人打交道,但二人狭路相逢,避无可避,只好拱了拱手,招呼道:“哟,这不是马道友吗?”
马非象当然也看见了齐鹜飞,一抱拳说:“齐道友。”
跟在马非象身后的文小曼走上来,厌恶地瞪了齐鹜飞一眼,拉了拉马非象的衣襟叫道:“师兄……”
那意思似乎是叫他不要理齐鹜飞。
马非象一甩胳膊,甩开文小曼的手,看样子白天的气还没消。
文小曼越是如此,马非象却反其道而行之,对齐鹜飞说:“齐道友,相逢不如偶遇,我请道友喝一杯,就当是为白天的事情赔罪。”
能够白吃一顿不用花钱,齐鹜飞当然是乐意的,但看了眼旁边的文小曼,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跟这人坐在一起,齐鹜飞觉得不要吃饭了,连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他连忙拒绝道:“马道友盛情本不该拒绝,但我今天还约了朋友,咱们改日再聚如何?”
马非象倒是很豪爽说:“那就把你朋友一起叫上。”
文小曼说:“师兄,人家都说了约了朋友,你怎知他约的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说不定要去会情人呢,你也一块请客吗?”
马非象被他说得一愣,看向齐鹜飞。
齐鹜飞嘿嘿一笑说:“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要去会情人,马道友,咱们后会有期。”
他说着拱了拱手,便大步离开了。
就听身后的文小曼在对马非象说:“你看他那态度,摆明了就是看不起我们,你还非要热脸贴冷屁股去请他吃饭!”
齐鹜飞暗自摇了摇头,心里替马非象非常不值,摊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而以马非象的性格,估计要甩掉这个女人有点困难。
但他可没心思去帮马非象,搞不好帮人不成,自己还惹一身骚,而像文小曼这种女人,心如蛇蝎,随时都会咬你一口。
逛了一圈,他又遇上了那个驼罗庄的散修林林山。
当然林林山并不认识他。
齐鹜飞想起来,驼罗庄好像就在七绝山的边上,当年唐僧西天取经的时候曾在驼罗庄借宿。孙悟空和猪八戒除掉了七绝山的蟒蛇精。猪八戒还在八百里稀柿沟拱开了一条大路才让唐僧得以顺利通过七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