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解释仿佛是合理的,唯有一点难以想通的就是,体内的经络为什么能发生改变?
意识是虚的,心是虚的,但经络是实打实的。
那些荆棘和缠绕的黑雾就是经络中伤病在意识中的幻化,如果说前五道闪电攻击的是自我的魔心,那么后三道闪电就有点奇怪了,因为它不但攻击了心,还引起了燃烧荆棘的大火。
那些大火一定是某种作用在经络上的力量呈现在意识中的结果。
另外就是损耗了八千功德。
如果没有这些功德,在八道闪电的攻击下,自身会变成什么样子还真不知道。
现在也不知道经络的伤是不是好了,问医生,医生好像也说不清楚。
齐鹜飞隐隐还是有些担忧,不知道身体这种空空的,吃多少都还是饿,还是填不满的感觉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出院的时候,他去隔壁看望了谢必安、范无咎和张启月。
谢必安内外皆伤,伤势有点重。
这次战斗他是绝对主力,要不是他一直在主持阵法,加上魂罗帕和阴阳伞两件法宝,这次他们说不定就团灭了。
齐鹜飞后来常常想,如果当时带队的不是谢必安而是别人,比如柳钰,结果会更好吗?
他觉得不会。
他见识过柳钰的实力,在麒麟山那次,柳钰应该是尽力了的。虽然剑术了得,但绝不会比昨晚的谢必安更强。
有时候齐鹜飞甚至怀疑,谢必安的实力比甘鹏飞和秦玉柏也不会差多少。至少他手上的法宝很多,招魂幡、魂罗帕、阴阳伞……
他想起那次担心有人背后对自己使绊子时,谢必安曾目露凶光地说过的那句话——“对我的人下黑手,也不想想我们阴阳司背后是谁!”
背后有人就是好啊!
范无咎受的是纯外伤,断了两根骨头,这种伤对修行人来说不算什么,用了最好的断续膏,估计三天左右就能出院了。
伤势最重的是张启月。
他的肩胛骨被阴阳伞戳碎,可能废了。加上法力透支过度,引起心脉受损,估计最起码要休息几个月才能好。
齐鹜飞对张启月是刮目相看,那一手引动月华的功夫简直帅爆了。
在麒麟山的时候,他就对张启月颇有好感,觉得这个人虽然沉默寡言,却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这一次,当齐鹜飞判断魔雾和桌上的神像有关,准备拿走神像时,只有张启月第一时间猜到了他想干什么,并以月华拖住雾影,才让齐鹜飞顺利拿着木雕神像冲出了后门。
经历此战,二人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齐鹜飞很想对张启月说点什么,但房间里有其他人在,二队的队长温凉又恰好带着人来探望张启月。
温凉显然并不怎么高兴。
张启月重伤,曹刚身死,林娇娇虽然伤势不重,但曹刚的死让她心如死灰,听说她天不亮就一个人悄悄出院了。
二队算得上损失惨重。
关键是有人祭拜邪神,搞灵魂献祭,魔孚借此养胎,二队作为侦查主力,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甘处长已经发了火了。
齐鹜飞建议谢必安在写报告的时候,尽可能把张启月和二队的功劳放大一点,哪怕三队吃点亏也不要紧。
谢必安问他为什么。
齐鹜飞说:“多事之秋,自然是要建立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谢必安一愣:“统一战线是什么?”
忽又明白过来,“你小子!这是要拉帮结派搞山头?”
齐鹜飞说:“我哪搞得起山头,要说山头,咱们阴阳司不就是最好的山头嘛。”
谢必安嘿嘿一笑,不置可否,说:“诛杀魔孚可是天大的功劳,你不争?”
齐鹜飞说:“魔孚是朱雀杀的,又不是我杀的。”
谢必安说:“但魔孚的踪迹是你找到的。你要知道,魔孚可不是一般的妖魔,一旦让它历尽七七,成就天魔,那就真是世间劫难了,比那只万年阴蝠不知要难对付多少倍。
不管怎么样,这次行动,你是首功。不过我可警告你,到时候领功受赏,你可别又在功德林里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