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村。
对于独立团的战士们来说,今天又是艰苦而又充实的一天。
这段时间,除了战狼小队,独立团的指战员们就一件事情,训练!
因为连长孙得胜不在,李云龙担心骑兵连的那些老兵偷懒,便亲自来到骑兵连的训练场蹲点监督。
“狗子,你他娘的又偷懒。”
“二虎,你狗日的咋又掉下来了?”
“大牛,别光顾着看人家小媳妇,马刀都砍着自己大腿了。”
李云龙的叫骂声跟乡亲们的轰笑声响成一片,欢声笑语中,赵刚和供给处的老苟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老赵,还有老苟。”
李云龙背着手问道:“你们有事?”
赵刚道:“老苟,你先跟团长说吧。”
“行,那我先说。”老苟也没矫情,苦着脸道,“团长,这十里八乡的大豆都已经被旅部还有总部的人买完了。”
“这些天我跑了至少七八个村子,”
“总共也只买了不到一千斤料豆。”
“可这点料豆哪够啊,所以你看,能不能换成苞谷?”
“而且苞谷还要比大豆便宜不少,大豆一担要八块,苞谷只要四块。”
“不行!不能换苞谷!”李云龙却断然拒绝道,“战马必须得喂大豆!”
老苟道:“要是非得用大豆的话,那恐怕就得跑五十里外的辛庄一带去买了?反正陈家峪这边是真买不到了。”
“我不管你跑新庄还是旧庄去买。”
李云龙一挥手道:“反正就一条,骑兵连的军马要是因为豆料的供给掉了膘,影响了战斗力,老子枪毙了你!”
老苟苦着个脸走了。
李云龙又问赵刚道:“老赵,你又有什么事?”
赵刚道:“老李,我这一天老是心惊肉跳的,战狼小队和骑兵1排不会出事吧?”
“老赵,你们知识分子不都是什么唯物主义者吗?”李云龙调侃道,“怎么也相信起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了?”
“我这纯粹是担心。”
赵刚道:“担心他们会出事,这可是下雪天。”
“不会。”李云龙笃定的道,“老赵你放心吧,小王多机灵,没事的。”
“可是……”赵刚还要再说,身后忽然之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李云龙和赵刚急回头看时,便看到一骑风驰电掣般从村口冲了进来,因为速度太快,而且马背上的骑兵几乎贴在马背,所以看不清是谁?
直到距离近了,马背上的骑兵直起身,才终于看清楚居然是孙得胜。
孙得胜这次真是不惜马力,从老虎湾到阳村七十多里路,他不到一个小时就跑到了。
看到孙得胜一个人跑回来,且还是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赵刚便立刻心说一声坏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老虎湾?”孔捷愣了一下道,“你刚才不是说虎亭据点吗?”
“具体等到了那边再说。”李云龙道,“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
两人说话间,独立团的一千多号指战员已经在村口完成集结。
赵刚原本还想再劝,但他知道劝不住,所以索性不再多说什么。
李云龙往队列前一站,两个眼睛一瞪,全团一千多指战员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军情如火,李云龙也没有多说半句多余的废话,直接下命令道:“全体都有,先去供给处领取弹药以及干粮,再以强行军速度赶往老虎湾!”
……
在老虎湾战场。
时间退回到一小时前。
看到虎亭据点的日军杀气腾腾的扑过来,八路军顿时四散而逃。
日军很快就控制住了整个战场,并在四周山头构筑起警戒阵地,以免有土八路躲在这些山头上打冷枪。
前田刚已经吸取教训,并没有贸然追击。
他不想重蹈龟田小队和佐藤中队的覆辙。
直到四周两公里内的山头都已经处在日军的控制之下,前田刚才终于在几个勤务兵的护卫下走进山谷。
放眼望去,只见谷中横七竖八都是尸体。
只有尸体,所有的枪支、弹药、马刀、钢盔甚至连棉衣都不见。
所有的日军都只穿衬衣和一条兜裆布,双脚也是光的,骑兵的马靴也是被那些该死的土八路给抢走了。
除了日军的尸体,再就是战马的尸体。
而且不少战马的尸体已经被开膛破肚,五脏六腑还有马肠都流淌出来,空气中充满让人作呕的马下水的臭味。
一个小队长问道:“中队长,土八路这是想要干吗,恶心我们吗?”
“土八路恐怕不会那么无聊。”前田刚摇摇头说道,“他们应该是想要把这九十多具战马尸体分解带走,吃肉。”
“原来是这样啊。”
小队长点点头道:“那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带走马尸。”
“那是当然。”前田刚沉声道,“这九十多具马尸要是让土八路带走,够上千人吃几个月的,土八路的营养得到改善,体能就会变得更好,与皇军作战时就会更加强壮有力,这对于皇军可是大大的不利,所以,绝不能让他们带走。”
小队长点了点头,旋即又眉头一皱说道:“可这么多马尸,我们也运不回去啊?”
前田刚的眉头一下蹙紧,这事确实难办,因为这里足有将近一百匹的战马尸体,每匹战马差不多都有八百斤,加起来有将近八万斤。
他们这里五百人,什么都不干全部都来背肉,
每个人也得背一百六十斤,这不是开玩笑么?
关键那伙土八路不会让他们顺顺当当的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