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无信者？还是说他们是别的神灵的信徒？’

那个孩子非常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在吵闹的房间里，克劳恩却听的清清楚楚。

听到对方这么说，他坐直身体试探性的说了一句：“不卖，不过，你可以拿蓝色郁金香的花瓣来换。”

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思绪飘飞，回到发生异变的那个夜晚

“老师，老师”，男孩的呼唤拉回了男子的意识。

沾满黑色油渍的原木小门打开又合上，杰洛特炯炯有神的目光黯淡下来：“艾伦，连累你和我一起被驱逐出凯尔莫罕，是否怨恨我？我们现在没有了补充魔药的渠道，你青草试炼不能再拖延下去，但是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炼金师为你制作药剂”

你觉得我信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克劳恩没有说话，目光灼灼地盯着白发男子。

杰洛特举起酒杯，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微笑。

“吉赛人的价格虚高太多，他们拿我当猪来宰，没谈拢。”

杰洛特闭上眼睛，似是在回味什么东西。

他大大方方的坐下，顺势把药箱放在了大腿上，语气笃定地说道：“你是外乡人，你甚至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说说看，我们有什么生意可谈。”

“黑鼠尾草，我恰好需要补充一些，50银币一株大量收购。”

“我们可以边喝边聊”，男子微微一笑。

在这个神灵彰显威能的世界，无信者就是异教徒的代名词，克劳恩自己是个伪信徒，他并不相信神灵会有空回应人类的祈祷，但他去教堂的时候还是会顺便祈祷一下。

“呵呵，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杰洛特似笑非笑，“我这个人的嗅觉非常灵敏，我嗅到你带着的箱子里有一种草药，而我正好需要。”

草药？我的药箱中只有一种草药，隔了两层木盒，你竟然能够闻到，属狗的嘛！克劳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老师，我怎么会怨恨你。如果没有你，我五岁的时候就和家人一样，丧生在魔物的利爪之下了”，男孩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神情庄重：“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中都是那个正直无畏、恪守诺言，以铲除魔物为己任的英雄！”

白发男子眼神中流露出欣慰的笑容，心头却更加苦涩。

他还挂念着普通药剂的销售，那些东西都很实用，有眼力的商人都不会错过。

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拍拍屁股就走。

杰洛特摸向怀中，取出一个小袋子，从里面点出21枚铜元递出去：“多余的是伱的小费。”

他指了指男子身后的门，询问道：“我的手上没有多少存货，这几天没有外出采药，你有没有问问这里的行商？”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双眼：“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怎么说呢嗯，阳光，他身上有一种冬日站在阳光下的感觉，光线温暖又不强烈，一切都很美好。”

“我什么也没感觉到”，艾伦嘟囔一句，继续埋头吃饭。

土豆炖羊肉，放了胡椒和百里香，那滋味，让风餐露宿多日的男孩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