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想要扩大牵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来俊臣的‘罗织之法’。
但这种酷吏的办法虽然传得神乎其神,但很蠢。
不蠢来俊臣也不会自绝生路了。
连自己都无法保全的《罗织经》顶多算是自爆法门,如何算得上是一部真正优秀的厚黑学呢?
时代在进步啊。
司法的核心不在于他究竟犯没有犯法。
来俊臣的《罗织经》只到了这个层次,所以他才需要罗织罪名,编造口供,让对方犯法,犯大罪!
但完全不需要这么做啊!
这么做罪责就在你一人,最后被清算的也是你一人罢了。
司法的核心在于如何解释法以及如何量刑,而不在于这个人究竟犯了多大的错。
特殊时期,左脚先进门也可以判死刑啊。
“大人,都整理好了。”
吴谦恭敬地说道。
周铁衣轻轻点头,然后看向自己的文吏,对于这个要走法家道路的文吏,周铁衣寄予了厚望,所以该提点的时候从来不吝啬提点。
他笑道,“现在学部,户部那群人恐怕担心我编织口供,将他们牵扯进去。”
吴谦不答话,他学法的时候自然读过《沉冤录》这种书,也知道官员们编织口供,陷害他人的手段。
“伱觉得我需要编织口供吗?”
周铁衣忽然开口问道。
吴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若是其他人这么问,说明你已经成为对方的心腹,现在只需要表忠心就行了,甚至这可能是暗示你自己去替大人们完成这件事。
坊间流传的周铁衣的性格,也大抵类似。
但只有吴谦自己知道,周铁衣虽然习惯用权谋手段,但是每次的权谋手段都能够经得起事后推敲,这种编织诬告的蠢事,自己想想都觉得蠢,更何况是教自己道理的周铁衣?
认真思考了一番,吴谦才硬着头皮答道,“不应该,那样会落人口实,我们都知道这群恶商烧仓绝对是有人暗示,但他们都没有落人口实,我们更不应该在这件事上犯蠢。”
周铁衣颔首,“不错,有点长进。”
周铁衣拿起笔,吴谦开始磨墨,周铁衣顺势提点道,“审一件事,需要看这件事最终落在哪里。”
“你说这件事我可以决定吗?”
周铁衣自问自答,“这件事我是无法决定的,我只是督查使,只有监督权,目的是监督百官不要胡乱出手,真正的决定权,一直是在宫里。”
吴谦磨墨的手顿了顿。
周铁衣没有继续说宫里的事,他知道吴谦现在一定听懂了。
“所以这件事我需要做个恶人,但不能够将这件事做成铁案,我需要给宫里量刑的空间,罪我可以定,但根本不用编织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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