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深夜,狄泉城都没有安静下来。
到了午夜的时候,一声惊呼又从刘公府中传了出来。
魏舒死了!
从大陵泽田猎完毕之后,晋国正卿竟然死在了回程的途中!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件。
比起范襄,魏舒的死更让人们恐惧。
韩不信亲自去询问魏戊事情的原委。
只见魏戊脸色沉痛,只告诉韩不信这是一场意外。
原来魏舒在田猎之时,追逐一只黑熊,来到了一座小山坡。
可是不知为何,他竟然从战车上跌落下来,摔成了重伤。
最终支持不住,死在了回来的途中。
魏戊悲愤不已,父亲的突然死去,又是因为田猎而死,必然给魏氏带来巨大的灾难。
当他听闻范襄死在狄泉城外,正好是去大陵泽的路上时,魏戊突然问了一句:“范襄要去做什么?”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是啊,范襄要去做什么?
他为什么带着十名护卫,朝着大陵泽的方向走去呢?
刘公、单公、苌弘听到这句话,已经感觉到了这件事并不简单。
魏戊看向了士弥牟,但是士弥牟并没有说什么。
“这件事,交给我们魏氏自己处理吧,魏戊不敢劳烦诸君。”魏戊对众人说道。
晋国正卿魏舒,就这样悄悄回到了晋国。
但是范氏的事情可还没有结束。
士弥牟将范襄来到狄泉城后所有的情况都了解了一遍,很快怀疑到了郑国商人的头上。
毕竟范襄唯一得罪的,就是郑国的商人。
这可吓坏了国参。
他叫上了一大群公子,还有各国来的使臣,想让他们为自己说情。
王宫路寝,士弥牟站在大殿中央,如同审讯犯人一般审讯国参。
可是那毕竟是范氏的嫡系子孙,深的范鞅宠爱,士弥牟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凶手?
“我们郑国一向追随霸主国,怎么敢行这般凶事?!”
国参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他身后的那些商人,也都站在大殿之外,哭成了一片,诉说着自己的无辜。
看到这一幕,辛莫心中虽然有一点同情国参,可是一点也不后悔。
这是国参应得的!
他的父辈,用了数百年时间建立起来的商人和国家的同盟,在他这一代算是彻底的完了。
郑国商业繁荣,如果能有子产这般贤人励精图治,即便不能称霸,也能纵横捭阖于各大国之间。
如果都像国参这样跪舔霸主国,那么郑国将会越来越衰败。
“辛氏君子!你应该问问辛氏君子!那日徐厚是因他而死,而他也怒不可遏,想要杀了范襄!而且他的那个驭者,据说身怀绝技,杀人不眨眼!”
就在这时,国参看到了辛莫,指着辛莫说道。
“哦?还有这事?!”
士弥牟的目光看向了辛莫。
辛莫向前一步,向众人说出了那日的情况。
“也就说,你觉得范襄逼死了你的友人,所以怀恨在心,杀了范襄?”士弥牟问道。
“我没有。”辛莫当然不会承认。
“你没有?证据呢?”士弥牟问道:“我问你,范襄死后第二天,你从城外归来,到底去了何处?”
“去了公子俨的采地,酒坊转了一圈。”辛莫道。
“去酒坊之前呢?”士弥牟继续逼问。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地声音说道:“不可能是辛君。”
众人扭头一看,竟然是巩公离。
“哦?巩公?你见到辛莫没有离开狄泉?”
“范襄死在夜里,而那天辛君和我一直畅谈到入夜才离开我的府上,他的驭者也是一样。即便他从我那里直接出发,一夜之间,能赶到范襄死的地方,然后早上再回来吗?”巩离说道。
众人稍微算了一下,就知道不可能的。
范襄走那么远的路程,是从早上就出发的。
辛莫晚上还在狄泉,怎么可能追上范襄?
而这,也是辛莫那日故意再狄泉城转悠了一大圈,和巩公畅谈一番的缘由。
要做好不在场的证明。
“即便不是他,难道他就不会派人截杀?”士弥牟说道。
“那也至少得找到凶手再说。”巩公离皱了皱眉头:“这样胡乱猜疑一番,岂不是人人都有嫌疑?”
士弥牟不语。
他自然知道这件事十分蹊跷,他一口咬定是辛莫只不过是想诈辛莫一下。
毕竟他也不认为辛莫会为了这么一件事去杀范襄。
最重要的是,辛莫不过是一名小行人,他可没有军队,也没有死士去做这件事。
就算辛莫身边的人再厉害,他能一个人杀了十个人?
“我认为这件事绝对不会是辛君所为。”苌弘开口道:“辛氏家中贫寒,众所周知,也就最近一年才靠着天青酒赚取了一些钱财。家臣不过十数人,要想杀了范襄身边所有人,也不是这十几个人能办到的。”
就在这时,外面有寺人通报,宋国的大夫乐祁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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