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宕遗址的分期,苏亦是作弊了。
他前世看过河宕遗址的发掘报告,读研的时候,也去过考古工地。
所以,他不是第一次参与考古发掘。
在省博的时候,他就翻看了不少关于河宕遗址的简报,之前还去过库房参观出土物。
曹子钧又明确告诉他,河宕遗址的文化层堆积自上而下可分为四层。
他得知结果之后,去推导过程,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就算没去看过库房的出土物,乱蒙,他都可以说好久,毕竟前世三战北大文博,论述题的训练也不是白写的。
更不要说他还参观过库房。
所以这玩意,对于他来说,难度还真不大。
当然,也不是说,他没真材实料。
要没经过专业的考古发掘训练,想要说成他那么专业,想都别想。
不过经过这一出之后,也没有谁再质疑他这个15岁以初中同等学力考上北大研究生的业务水平了。
或者说,自从他当天拒绝商志谭教授的邀请之后,他在河宕遗址考古队中,就真的成宝贝疙瘩了。
苏亦在考古工地的自由度变得更大了。
这个年代的考古发掘,并不是一个人负责一个探方,而是全体合作,就是发掘一个探方,一拥而上,有点像部队作战。
所以,苏亦到工地的半个月后,遗址就差不多清理完毕。
剩下的就是收尾工作。
也就是整理资料阶段。
这个阶段,其实也不容易。
河宕遗址一万多平,发掘面积八百多平,四个文化层,需要清理77座墓葬,出土了40多个较完整的人骨架和19个拔牙个体,发现了一批完整陶器,刻划花纹陶纺轮和象牙器、骨角器等。
但,工作站的条件,确实有限。
祖庙博物馆生活条件很简陋,每天要骑自行车到工地,天天来回跑。
对于沈明、曹子钧这样的年轻力壮的考古人员来说,问题不大。
对于杨式挺这样的快要奔五的人来说,就累得够呛。
因为,大家并不是每天都来回骑着十公里那么简单,白天需要工地就进行发掘,付出体力就不说了,回到驻地就需要整理当天发掘的记录,往往一整理就是到深夜,经常凌晨时刻才是休息的时候。
没有办法,出土物多,当天的发掘记录如若没有整理完毕,第二天的堆积下来,周而复始,整个发掘资料就乱套了。
然而,仅仅如此,也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热。
恰好,六月,炎热是当季的主题。
晚上还有丝丝的凉意,白天真的是要命,众人在祖庙博物馆的库房整理陶片,只要待上半个小时,就汗流浃背。
然而,这工作还偏偏是白天才可以进行,因为晚上光线不够,没有电灯,晚上煤油灯条件下整理陶片基本上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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