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说道。
这个情况的确也没法召集各军宣读圣旨。
“如果此时敌军突然杀过来,他也不能擅自过大凌河?”
“对,就算此时敌军突然杀来,辽王也只能带着所部迎战,在没接到令他退过大凌河的圣旨前,只要越过这条线就是弃藩。
死罪。”
“那广宁的地方官员,主持军务的守将呢?”
“陷藩,死罪,所有人都是死罪,株连三族。”
谢贵说道。
所以朱元璋这招的确狠啊!
藩王没有圣旨不得离开封地,哪怕被敌人围攻也得死守封地,就算死也得死在自己的封地,周围的驻军,地方官,如果藩王不撤走,一样也必须死战,否则陷藩一样也是死罪,所以只要藩王不走,那就是死,也得跟着一起,否则逃跑就是杀全家。
一个藩王就是一个钉子,把整个军政系统钉死在防区。
哪怕敌人强大,的确打不过,只要朱元璋不让撤,就必须一起战死,但朱元璋在南京,从这里加急的奏报,往返也得半月,所以无论他准不准撤,这半个月的死守也是必须的。但实际上以那些游牧骑兵的攻城能力,还有周围其他防区驻军的反应速度,半月只要死守不退,基本上也就已经撑过去了,不过这个制度确实有效。
所以张献忠杀楚王全家后,杨嗣昌也就只能自杀了。
陷藩啊!
他不自杀,他那些政敌也得以这个罪名弄死他。
这个制度可以说让边塞所有人,都事实上处于背水一战的处境,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行,只要没有圣旨就必须死守。
“走吧,欢迎来到东北,我的小公主,这是你一路盼望的地方。”
杨丰做了个请的姿势,对着依旧欲哭无泪的小公主说道。
然后一阵狂风卷着雪花,瞬间灌进了轿子。
而就在同时,对面那片风雪中大批骑兵的身影出现,其中一个同样穿着孝服的少年
只能是少年,毕竟这时候朱植也就是个高一。
“把自己儿子扔到这种地方,你们皇帝陛下的确很有魄力,我数了数也就是蜀王楚王那些人,得到了好封地,这北方几个都没什么好地方,哪怕燕王晋王也只能说凑合。”
杨丰感慨着。
“大使觉得蜀王不算边塞?成都向西不出两百里,就已经是西藩游牧,大使难道以为西藩称臣纳贡,就再也没有窥川之心?”
谢贵说道。
“但楚王总不能算吧?”
“楚王封地原本是何人所据?大使难道以为这种地方用不着镇压?武昌南边山林之中,还有不少陈友谅旧部,不愿臣服大明,至今躲藏其中,朝廷无法进去清剿,还有,楚王去年才征讨西蛮,湘西各处依旧蠢蠢欲动。大明一统天下才不过二十年,无论哪一个藩王封地,都不是让他们去享福,就算周鲁等王身居中原腹地,那也是要给北方诸王总管军需,诸王或北或南,或为前锋或为支援,就如手足般护住腹心,以保大明江山万年。”
“没有什么万年的江山,帝国总会灭亡的,无一例外。”
杨丰说道。
然后那些骑兵也到了桥头,那少年匆忙下马,快步走过来,而小公主的轿子落下,她快乐的冲出,尖叫着扑向她亲哥哥
的确是亲哥哥,
其他都不是一个妈生的,哪有什么真正兄妹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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