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王安与管不平二人议事之后,又寒暄了许久,从给管不平介绍相亲对象,到讨论自家两个不成器的儿女,总之半点正事都没谈。
中途有人来小声汇报作坊里炼制的奇怪物件丢失,王安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依然与客人谈笑风生。
只是他看向林毅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探究之色。
每次事发的时候,林毅都有不在场证明,似乎那个去作坊炼铜的人,只是顶替了林毅的面容,让林毅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可是,王安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林毅之前对他的笑容绝对不是偶然为之。
顺着这个思路的话,一切就变得有意思了,绑走王良,又用赎金去炼铜,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东西偷走,这种行径看似挑衅,却也能理解为他是在展示自己的能力。
之前的那个笑容,则是明示他可以谈谈。
想明白了这些,王安倒也不急了。
如果林毅能拿出让他心动的利益,他也不介意和林毅合作,但是,得林毅来求他,而不是他去找林毅。
于是,王安当作无事发生,继续闲聊,也没有主动制造机会和林毅单独相处。
就这样一直到了饭点,几人才动身去了客厅。
王良和王瑾轩并没有出现,依然只有他们四人,晚宴是分餐制,各自落座,王安才解释道:“本来想在湘水阁设宴,未曾想他们竟是净天教妖人,临时改了地方,怠慢二位了。”
之前净天教的那些教徒,便是用湘水阁来给自己的身份作为遮掩,后来都被弄死了,湘水阁自然也就倒闭了。
管不平情商不低,自然是客气地回应。
王安又道:“净天教这帮人,自恃邪法,近些年来行事越发肆无忌惮,已成社稷之大患,奈何如今奸相祸乱于朝,贼寇连年犯边,内有妖魔逞凶,外有群敌环伺,才使净天教这种跳梁小丑得势,二位司职靖夜,可有良策?”
管不平:“……”
就挺无语的。
他守个星沙郡都快顶不住了,还问他对这样的局势有什么良策。
能有个屁的良策,最简单的策略就是把那昏君换了。
至于林毅,他就更不可能发表意见了,不了解状况,他不会胡乱发言。
但一个国家的生命,从一些细微之处还是能看出来的。
一看农民,二看权贵。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贫富差距悬殊,就会有很尖锐的社会矛盾,那么,这一局牌,距离重洗也就不远了。
他想甩华佗三连来着,但这个时候皮一下也不开心,索性沉默无言。
管不平才回应道:“在下才疏学浅,不善谋略,空有浅薄武力,哪里能想出良策。”
王安也不失望,他问出这个问题也只是为了下饵,而不是为了答案。
“想来,林毅应该能听懂我的暗示了,如此便可点到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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