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和阴神,不在同一个层次。
然而,乌云还没开口,林毅先阻止了它。
“不必再劝我了,这次阴司之行,我也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听到这里,乌云忽然有一种要出大事的预感,果然,林毅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道:“君王无道,自有吊民伐罪之人,天地无道,也当有重振乾坤、拨乱反正之士。
面对错误的现状,抱怨和愤怒毫无用处,唯有变革一途!如果说注定有人会站出来肃清环宇,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嘶……”
乌云直吸冷气,大哥,你不愧是萧瑟的大哥,萧瑟想造她爹的反,你这是想造老天爷的反啊?
“大哥,别说了,我怕。”
小猫咪已经瑟瑟发抖了,修行之人感知天地,也被天地感知,这种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啊!
林毅虽然已经有些上头,但他也是个听得进劝的人,他知道这种搭话说出来不太好,但他心里还是做出了决定。
“终有一日,我要打破这些不公平的规则,扫清世间的黑暗!”
林毅却不知,心声也是声。
即便只是说在心里,但既然是诚心立志,效果其实比直接说出口更好。
当他立下大志,鸡鸣寺的大钟忽然震颤嗡鸣。
这已经是鸡鸣寺的钟第二次响了,声音浑厚,余音久久不息,寺中香客、僧人听着这钟声,内心也随之平静下来了。
等声音彻底停歇,才觉察出其神异。
见证者已经暗思如何去传扬此事了,鸡鸣寺的住持慧觉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一次钟响,他听出来了,那是示警。
而这一次的钟声,却是庆贺之意。
“莫非,世间又有佛子诞生?是为了应对佛劫而来么?”
慧觉这么一想,还真串起来了。
很合理。
当即,他也顾不得去想龙虎山的事情了,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佛子,将其培养出来,以应对佛劫。
这一日,不仅是鸡鸣寺的钟在响,诸多大小佛寺道观的钟都在响。
彭蠡湖畔,一座无名道观之中,清韵听着钟声一阵一阵的传来,也不禁惊诧。
“这些钟怎么自己响了?”
道观内,另外还盘坐着一个女冠,不动时宛如泥塑雕像,听得徒弟说话,才开口训诫道:“凡事闻于耳,见于目,思于心,忌于口,你但凡将为师的话放在心上,也不至于狼狈地逃离龙虎山。”
清韵又被师父训斥,也不敢再去想钟声的事情,只好乖巧地低头,但满脸都是委屈。
她在龙虎山也是位高权重的长老,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唯独在师父这里,总是被批评。
这次她在龙虎山也算是经历了九死一生,若不是运气好,可能就回不来了。
当初她被张灵秀封了法力,张灵秀和林毅开战时,第一次呼风唤雨,就将她吹了出去。
之后战况激烈,又有狂风大作,裹挟着她滚到了山道边上。
还好当时龙虎山的人关注点都放在了张灵秀和林毅的决斗上了,也没有人注意她。
清韵当时没了修为,也只好靠自己两条腿往山下跑,跑一半,地震了,她一个没站稳,顺着山坡滚了好长一路。
还好她虽然失去了法力,还有护身的法衣,倒是也没受多重的伤,但这么狼狈的经历,对清韵来说还是头一回。
她昼夜兼程地赶到师父身边,本以为能得到师父的安慰,谁知等来的只有一顿训斥。
今日她也只不过随口问了句话,又被说教了。
清韵心里委屈,但清韵不敢说。
只是可怜巴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清韵的师父道号素灵,也是龙虎山出身,在培养出清韵之后,就离开了龙虎山。
龙虎山能成为道门魁首,并不仅仅是龙虎山厉害,更因为龙虎山开枝散叶,让道门不断发展壮大。
龙虎山和这些道观,就像集团和子公司之间的关系。
素灵在外虽然开辟了道观,却并没有去大力发展,只是立了个观,名字都很敷衍,就叫无名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