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点头附和道:“嗯,此言有理。”
“不错,虞国当弃。”
“虞国当弃。”
“弃之可也。”
“弃罢。”
众人也纷纷点头。
先前提议以虞复接续虞国天命之人见状,也不再坚持,本也是个可有可无之议罢了。
“既如此,何人可补其缺?”
旧话重提,众人纷纷默然沉吟。
“那江舟何如?”
忽然有人打破沉默道。
“咦?”
此言人众人微微一怔,旋即露出思索之色。
“道友何妨细说?”
提议之人道:“此人天资高绝,纵是我等生平所见,同辈能与之相比者,也不过寥寥,屈指可数。”
“纵观我等门下,也只有道尊高徒李伯阳师侄,与方丈高徒神秀师侄,玄母高徒曲师侄,纯阳宫神光师侄可堪一比。”
他朝上首那大和尚,也就是大梵寺六如之一,有宝日如来之称的大梵方丈,与边上高冠羽衣的长须道人,龙虎道尊,和天上神女般的玄母教主。
“舍此外,便是半妖殷罗、神都金阙司典女官澹台金明可比。”
“看他今日之势,也是入圣在即,年不过甲子便已入圣,无论其道高下,也足堪造就,”
“何况其同门谪仙人李白,与这法海,更远在其上,纵是那丁鹏,也颇有潜质,”
“那方寸山虽虚实难测,但有此数人,已然足以立世。”
“何况此人似颇有王风,交游广阔,方丈与道尊、教主三位高徒如此人物,也与其交好,执尘剑主如此傲气,都对其颇为服气,”
“南州楚乱,足见其力,虞国之败,足见其谋,如此人物,纵起于微末,却已有据天命之势,我等再扶上一扶,日后或是截断大稷国运的最锋利之剑也未可知啊。”
他话到此处,朝一方看去,那里有个身披蓑笠的老叟,笑道:“若没记错,钓叟道友就当也早有此念才对。”
这老叟正是当初在江都城中与癫丐僧垂钓的老翁。
钓叟闻言微现苦笑:“老朽当初也不过是看中其资质,又在朝廷为官,颇得器重,想让其代老朽执钓,入稷扶王,截取一分气运罢了,如今看来,却是老朽走了眼。”
众人笑道:“道友言过了,说来道友还是最先发觉此子之异者,可谓是慧眼。”
有人看向玄母教主笑道:“我看可以,旁的不说,似乎教主高徒,与此子颇有呃,情谊啊?仅以此论,许他天命九数之一又何妨?”
“哼。”
玄母教主却是冷哼一声,朝那人扫了一眼,顿时令其感到整个天地都在向压来,不由神色一滞,立即住口,面现讪讪之色。
“不妥,此子桀骜,难以驾御,且方寸山玄虚难测,变数太大。”
这时有人反对道:“不过,方才所言倒是在理,此子虽非良才,但其大势渐成,不用可惜。”
有人问道:“道友此言何意?”
此人笑道:“我知此子门下,曾有一人,在阳州啸聚绿林,本是不值一提,但我曾偶遇此子,怜其赤心,便出手指点,如今也算小有气候,”
“江姓子虽桀骜不驯,却颇重情义,他日事起,当会相助,如此,其势可为之所用,若再得我等相助,当可据天命九数之一。”
“哦?竟有此事?”
众人诧异,纷纷询问。
此人一笑,细细说来。
稍候,众人笑道:“如此说来,这王重旸当是最佳之选。”
“莫如便选此人?”
“可也。”
“善。”
众人纷纷应和。
这等分裂天下之事,便在这十数人口中一言一语便就定下。
“此议可决,当务之急,我等便是要找出那王平了,若无其入稷继代,一切休谈。”
于是众人又再一言一语计议起来。
两江口。
大戏似已落幕,能走之人,都已散去,不能走的,也都被“法海”带走。
江舟却仍坐在水寨横木之上,曲轻罗赤足凌而立,似在远眺江景,却是在守着江舟。
襄王也派了上百艘走舸江周遭围住,以防不测。
没有仙门这些搅屎棍,对岸的虞国水寨已经不在他眼中。
纵然一时攻之不下,也不怕其翻起大浪来。
只要死死困住,不出月余,虞国大军定要断粮,其实便能不战自胜。
阳州自此可定。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江舟,此时却正陷入一种奇异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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